一声在茶几上顿下茶盏。“珍儿怎么把他也叫来了,平白的坏了咱们的好兴致。”
贾珍面上一顿,面色瞬间尴尬起来。他原与这邢德全有过几回来往,相比贾赦,邢德全倒还要早与他们相熟。贾珍自以为贾赦邢德全为姑爷小舅两,
一起顽乐并无什么不妥。
“大老爷担待,原是侄儿考虑的不周到。”
贾赦冷哼一声,只能作罢。人都请来了,总不能再把人家撵走吧。他也不好甩脸走人,那倒是不给贾珍面子了。
打外面进来了一众爷们。
打前就是这邢德全,邢德全方进门,原是脸上带笑的,见着堂内坐着的面色不佳的贾赦,也是一愣,敛去笑容,收敛了些仪态。
贾珍面上换上一副热情洋溢的笑容,起身相迎。
“老舅叫我们好等,待会可要罚酒。”
“和蔷儿路上聊得快意,不想晚了,倒是我的不是了。”
那贾蔷亦是宁国府的正派玄孙。因父母早亡,所以打小就跟贾珍过活了,倒比贾蓉生得还风流俊俏。虽然每日应名去上学,亦只不过虚掩眼目而已,仍旧是斗鸡走狗,赏花阅柳。
贾蔷忙上来说话,一言一行俱是颇为端庄有礼,旁人来看,定然看不出他是个坏了心的。
“父亲这是错怪了舅老爷了,原是儿子路上与舅老爷多说了几句,是以拉扯的舅老爷来的晚了,就是罚,也应当是儿子替舅老爷受罚才是。”
贾珍闻言一乐。“你倒是对你舅老爷孝顺,如此看来,竟比待我还赤诚。来年把你送了家去,就给舅老爷做儿子了。”
贾珍这话原是与邢德全玩笑的,贾蔷最是会讨巧献媚的,是以符合着他老子贾珍的话去说,不想却得罪了在座的贾赦。
贾赦原是站起来客气一番的,贾珍贾蔷招待邢德全,话说的多了,倒显得他有几分被冷落了。
“这倒是奇了,吾家难道是穷酸落魄了,竟然要让你到他家去,真真可笑。”
这话明着是排暄贾珍贾蔷,实则多有几分指桑骂槐的味道。听的邢德全面色一黯,你这不是说你家穷酸破落,而是讥讽我邢家穷酸破落啊。
不过邢家确实也是家底见空了,平日里多有依仗家里这个在荣国府做太太的姊妹接济。邢德全也不敢在豪门大族的贾赦面前露出一点不好的神色,只能尴尬的笑了笑。
贾珍听闻贾赦此言,又是一阵语结,只能笑着打圆场。
“大老爷说的是,这孽畜实在是糊涂了,长安哪有比咱家还体面的人家了。”
贾蔷也连连在一旁讨饶,笑脸讨好。
贾赦冷哼一声。“到底还顽不顽了,没得啰嗦麻烦。”
贾珍忙引着贾赦往里间走,再不敢拖延,心里只道自己糊涂,把这两人弄一块,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吗。本就是尿不到一个壶里的,还非要一起解裤腰带,真是自己搬石头砸自己。
贾琏与贾蔷则心思通透,跟在后围着邢德全,好生说了些好话,才算是给邢德全递上了台阶。
贾蓉面无表情地跟在后边,贾芹则是不敢多言,只跟着贾蓉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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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香楼就在宁国府西边的会芳园中,其间一应楼台亭轩,皆富丽堂皇。风景山水,一派美轮美奂的光景。
天香楼,原就是宁国府举办大型娱乐活动的场所,其富丽堂皇,当属宁国府之最,与贾氏宗祠同为宁国府最为重要的两大建筑。
按祖宗的规矩,平日想来是不应当随意启用的,一来豪奢了些,寻常人受用不起,二来也太大了,些许几个人用不上。但那贾珍最是无法无天的,宁国府那么大的地方,上上下下几百号人,竟只他一人做主。贾敬一心修道,不问世事,再无人能管了那贾珍去。
贾珍将这天香楼,用作他享乐的主要场所。平日里呼朋唤友,带着一众贾家的混账子弟,里里外外交好的亲戚朋友,在这里喝酒耍钱,押妓顽乐,荒唐至极。
此次一众贾家爷们的娱乐活动,贾赦是第一次来,贾蓉也是第一次来。
贾赦的第一次来,并不是指先前便没与贾珍一同顽过,只是以往都是二人一起,少有这么多人一起的。
贾赦眼见着天
第一百零七章 荒唐至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