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尚书大员,也并不是内阁里最有话语权的党派。
最有话语权的,便是当朝左相,新党魁首林甫仪。这位内阁权臣的能力自然不可质疑,他是赵翰当政十几年来,所推出来最为重要的代言人。
新党如何势高,皆因新党是赵翰所扶持的,与旧党唱对台戏的派系。
新党在相当的程度上,是代表了赵翰的意志,林甫仪又是赵翰的心腹,新党自然日益势大。
不过此时这文渊阁里坐着的,全都是些不沾人间烟火的中立大臣,前面所言的那些大臣,天天有忙不完的公务,都在自己各自的办公场所忙的不可开交。除却每日来上一趟,非嘉胜召见,大多不会在这里久留。
宁国府,贾珍上院的一间小厢房。
厢房之内其实桌椅柜架,样样齐全,且华贵异常,又不失雅致。
再添上墙上极为不俗的挂画,与小几上冒着袅袅烟笼的白玉香炉,更是不同凡响。
屋内的床榻上,躺着一个年纪不大的少年,两眼无神,脸色苍白,嘴唇上也毫无血色,浑身都是被殴打留下的包扎痕迹,一看就是伤了元气的模样。
此人,便是宁国府袭爵人三品威烈将军贾珍的亲子,贾蓉。
贾蓉目光呆滞地望着厢房的吊顶,形容枯槁。
虽然这间厢房的陈设布置,极为富丽堂皇,旁人看来,定会觉着贾珍待他的这个亲子,真真不薄。
但此时贾蓉的心里却丝毫没有一分对贾珍的感激,反而,恨之入骨。
“这间屋子给你住,但屋里的东西,你不能动一丝一毫。若是有缺了少了,打坏了弄丢了的,你拿命也赔不起。”
旁人只道到底是宁国府的宅子,真真富丽堂皇,却不能发觉这屋子的异常之处,除却几件尚且还算体面的衣裳,还有一些洗漱的抹布木盆,屋内竟再没有半点生活用品。
贾蓉,是没有下人的。说出去别人恐怕只会当他是在扯臊,但确确实实,宁国府名正言顺的下一代爵位继承人,贾蓉,从来都没有过长随丫鬟。
贾蓉甚至对小厮这个名头,极其畏惧。
两府里的下人们,都知道一件众所周知的笑谈。东府的小蓉大爷,在内宅过得连下人都不如。
甚至荣府里的主子们,对这件事也有所耳闻。但凡出了什么丁点的小事,贾珍都能大动干戈,狠狠地打上贾蓉一顿。平日里骂上几句,都显得不值一提了。
但她们自然也不会说什么,老子教育儿子,天经地义的事情。
他们都只以为,贾蓉也是不懂事的,不然哪会平白的就要打他。
只有东府上院里的下人丫鬟们,才知道贾蓉过得到底是什么日子。
不单贾珍辱骂殴打贾蓉,就连珍大爷的干儿子贾蔷,也能随意地欺辱贾蓉。
小事便是唾沫啐脸,大事则是一顿毒打。
贾珍丝毫没有把自己这个儿子当人,甚至在贾珍的带领下,连那些下人小厮,也敢啐贾蓉一脸,还得意洋洋,丝毫没有心虚。
贾蓉如今一听到那几个小厮的名字,都能让他心惊胆战,坐立难安。
他就是过着这样的日子,长大的。
人人都道他胆小懦弱,是最好欺负的人,事实上也确实如此。
贾蓉常挨贾珍的打,宁府里的人大都习以为常了,因为贾蓉从来不反抗,只是默默地承受着。
就像这回,贾蓉已经在床上躺了十几天了,宁府里的下人们也只是觉着贾蓉这次是被打狠了,爬不起来,并没有多想的。
但这一回,贾蓉是真的被打惨了,他现在只觉着浑身都像是被用刀剁碎了,然后又拼接在一起,身上各处都好像在哀怨呻吟。
那原是好几个小厮同贾珍一齐动手的,只把他打的几近死去几回了。
身上的疼痛,却比不上他心里的痛楚。
贾蓉原以为,只要自己娶亲成了家,父亲贾珍便会待自己宽容上几分。
但被他亲眼见到贾珍在自己新房前纠缠秦可卿,以及十几日前贾家诸多爷们的喝酒聚会,贾珍同自己提出的那个无耻至极的要求。
样样让贾蓉咬牙切齿,心生死志,恨不得同贾珍一齐粉身碎骨。
门外却传来了几声轻细
第一百一十四章 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