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他的态度却又……
迟静姝没说话。
张妈已经引着苏离进了屋,却没直接往里屋来,而是让他在外间的屏风前稍等。
便又进来对迟静姝道,“小姐,苏将军特意前来,似是有事要说。如今家里形势乱,您看要不要请苏将军帮一帮?”
言语之间,满满的信任。
迟静姝看了她一眼,略想了下,伸手,“扶我起来,我正好也有话问他。”
张妈应了一声,连忙和绿柳两个伺候她起身。
脚下落地时,好觉得一阵头晕目眩。
迟静姝知晓,这是失血过多导致的晕厥症,只有静养慢修才能恢复过来。
可如今……
脖子上的痛楚再次传来。
其实没有那么难耐,只是伴随这那痛楚而来的撕心裂肺,才是最叫她承受不住的。
绿柳觑眼瞧了瞧,见那血并没有十分氤染出来,松了口气,用块干净帕子给她暂时围在外头遮挡了一下。
这才和张妈一左一右随着她出了里屋。
苏离正背手站在屏风前的菱花窗边,闻声,扭过头来。
迟静姝抬眸,便瞧见了那张温润如玉的脸上,明显奔波一夜的憔悴与隐隐的疲态。
连下巴上,都露出了一层极浅的青茬。
还未开口,苏离已经一步上前,“可还好么?”
毫不掩饰的关心和担忧。
张妈拽了绿柳一把,将不情愿离开的小丫鬟给硬拽走了。
迟静姝摇了摇头,又道,“我父亲到底……”
话没说完,苏离却已经靠近,一手扶住她的胳膊,将她扶着坐在圆桌边,还亲手给她倒了一杯热茶。
“你先喝点水。本不该这时候打扰你,只是我实在放心不下你的伤。又怕你焦心你父亲的事,所以便冒昧过来了。”
迟静姝并没有伸手去端那杯子,只静静地看向苏离。
苏离也不拘泥,在她身边坐下,温声道,“你父亲的事,你莫要忧心。昨晚……宫内闹了刺客,死了不少羽林卫,似乎牵扯到前叛国宰相左思辰的案子。今日一早便有人上奏折,直说左思辰当年的案子乃是冤案,可那毕竟是经过御笔钦定的,皇上的面子往哪儿搁?当即大怒,命宗人府,将当年所有牵扯的朝廷官员,全都抓了起来。”
迟静姝没有动弹,眸底却有微光闪动——宫内闹了刺客,羽林卫。还有,左思辰。
她忽然想起,青山城知州府衙牢狱的那晚,她帮他们藏起来的那个人……莫非……
她皱了皱眉。
昨晚,她到底误入了一个什么局里头?
单纯的争储之险?还是……毒蛇反杀的计中之计?
下意识又摸向脖子的伤口处。
苏离注意到,轻声问道,“你昨夜……怎会到了梨园那儿?还受了……这样重的伤?”
迟静姝手上动作一顿,放下胳膊,明白苏离的意思——梅园在东华门外,梨园却是内宫幽僻之处。
轻吸了一口气,哑声道,“我父亲,能安然出来么?”
并未回答苏离的话。
苏离暗暗蹙了蹙眉,旋即说道,“迟大人当年不过就是个整理文书的,并未牵扯多少。此次被抓,应当也只是被波及。”
听他这么说,迟静姝心里便有底了。
只要等待皇上盛怒平息过后,迟烽这些当年牵扯不多,如今又在实权官职的官员,便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的责罚。
略想了想,又看向苏离,“多谢苏将军了,屡次相救之恩,小女实在无以为报。不知苏将军有什么想要的,小女必定竭力奉上。”
苏离的眼神募地黯淡下来,他看向迟静姝。
迟静姝心下暗提,还以为他又要说出那番‘真心’什么的话来。
不想苏离却又笑了下,语气温和地说道,“不过是举手之劳,你不必挂在心上。”
迟静姝一顿,似是疑惑地朝他看去。
苏离却伸手,从袖子里掏出一瓶药膏来,“这是我在军中常用的药,生肌愈疤最是有效。”
见迟静姝似是要推辞。
又温然道,“昨晚将你单独留在梅园,让
第二百九十九章 突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