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心思一转,立刻猜到了桓彝此番南下的目的,直接问道:“公长,不知你被外放何处?”
桓彝回道:“耒阳。仲达,你我日后,便是邻居了。”
“耒阳……耒阳好啊,比我这酃县强多了。”刘景忍不住面露异色,酃县已是长沙最南端,因此他猜测桓彝多半不是外放酃县近左邻县,就是外放零陵、桂阳诸县。耒阳自然也包括在内。
耒阳产铁,对他未来至关重要,一直被他视为禁脔。
本来他还准备在张羡遭到刘表大军围困时,出兵占领耒阳。现在就没有这个必要了。
桓彝虽不是他的手下,但两人关系非比寻常,当长沙危机之时,两人自然要携手共渡难关。
桓彝道:“现在有一个难题,耒阳县令是朝廷正式任命的地方长吏,如今尚在任上。而府君名义上只是长沙太守,并无任免桂阳郡县的权力,所以……”
刘景笑道:“这有何难,届时我亲自将兵,随你赴任。”
桓彝摇头道:“事情没那么简单,耒阳设有荆南唯一一处铁官,境内诸冶坊铁官徒,无虑千人。此等辈开矿冶铁,不畏艰苦,刚劲强悍,耒阳令若是得知我来,必会召集铁官徒,据城而守,届时我们就算有数千之众,也未必能够打下耒阳。即使侥幸成功,也不过是收获了一个残破的耒阳。”
刘景显然早有定计,想也不想道:“公长的担忧,不无道理。不过这也好办,我在酃县之南钟水乡,驻有兵马,那里距离耒阳,仅一水之隔。”
如今钟水、平阳二乡,不仅驻有马周的一营八百人,还有褚方的一营八百人,乃至刘祝、王彊的兵船千余人,皆聚集于此。
刘祝、王彊率领兵船隐于此地的原因很简单,为了对抗刘表的楼船水军,张羡已存破釜沉舟之念,开始强行征调长沙、零陵、桂阳三郡民间的商船、渔船。因此刘景提前让他们躲藏起来。
至于褚方,刘景心里则多少有些无奈,今年以来,张羡已经给褚方写过两封书信了。
第一封信,是在今年初的时候,张羡正式邀请褚方北上临湘。
褚方曾和刘景有个“一年之约”,今年初时正好满一年,然而褚方当时已经深深为刘景身上的气度所折服,加上长沙局势颇为稳定,并无纷扰,他认为自己在酃县,也同样是为张羡效力,便婉言拒绝了张羡的邀请。
不过七月间,荆州局势大变,刘表于江陵集结重兵,随时有可能南下长沙,褚方昔日屡受张羡恩惠,刘景唯恐张羡再来书信邀请他,前些天便将褚方派往南方。褚方前脚刚走,刘景后脚就接到了张羡写给褚方的书信。
刘景不禁暗叫侥幸,若是这封信落到褚方手里,以其重情重义的性格,十有八九会答应。
刘景继续道:“公长若是同意,我立刻手书一封,令其等跨越钟水,昼夜兼程,突袭耒阳县城,将县中长吏一网打尽,为公长赴任,扫清障碍。”
桓彝问道:“这莫非就是由褚子平统领,在酃县城下大破数千汉蛮叛乱的人马吗?”
“是。”刘景颔首道。
“如此,我可以高枕无忧了?”
“公长不妨在酃县静候佳音。”
第一百九十章 计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