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房俊
房俊略微点头,痛快得道歉“对不起,瘟鸡兄”
高阳公主无语,这人太惫懒了
姬温差点气死,却也拿房俊没法,只得压制着怒气,咬牙道“房兄请”
房俊正色道“瘟鸡兄既然看不上市井俚曲,那么在下便从善如流,如你所愿,作一首正儿八经的市井俚曲”
他左一句瘟鸡,右一句瘟鸡,姬温觉得自己已经免疫了
可房俊这句话说得,却让在座诸人都哭笑不得。
这么捉弄人,真的好么
“噗呲咳咳咳”
却是高阳公主不爱看房俊牛哄哄掌控全场的表现,低头喝了一口茶,却被房俊这句话里的惊天转折逗得笑出来,把茶水呛进鼻腔,咳得狠了,眼泪都出来了
李恪吓了一跳,埋怨道“你这丫头,怎么喝个茶也这么不小心好些没有”
高阳公主顺了顺气,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依旧眼泪汪汪的大眼睛却瞪了房俊一眼,那意思是说都赖你
房俊无语,你喝茶水呛到,也怪我
无意跟她纠缠,他根本没有如同众人想象那般什么构思什么思考,望着阁子外明媚的日光,然后回头看着明月姑娘,张嘴便漫声唱道“天上月,遥望似一团银”
李恪也好,姬温也罢,甚至是在座所有人,都有些理解不能。
咱且不说这平白得无限接近于白话的诗句,单单这诗意就驴唇不对马嘴好不好
哪里有月亮
不过紧接着,却是恍然,这“天上月”,莫非是指的明月姑娘
唯有高阳公主差点咬碎了一口小银牙,粉拳在桌下攥得紧紧的,恨不得冲上去狠狠在这个黑面神脸上来一拳
好歹本宫也是你名义上的未婚妻,你个臭黑面神居然当着我的面敢调戏名妓,真当我李漱不存在呀
却听房俊续道“夜久更阑风渐紧,与奴吹散月边云,照见负心人”
阁子里一片安静。
这首诗怎么说呢,一如房俊以往的风格,开头平铺直叙,然后气势陡然拔起,最后收尾必是紧扣主题,不说振聋发聩,亦是令人尽享极其深刻。
但是,太损了
越是好诗,越容易流传,若是一首经典,流传个几十上百世不成问题。
几乎可以想见,如同魏王李泰被那首卖炭翁搞得声威大减,这首诗自此间外传之后,姬温必然步上魏王的后尘,甚至犹有甚之。
哪怕男尊女卑的思想再如何浸入骨髓,似姬温这般为了前程富贵抛却旧爱、从而导致一个痴心女子坠入风尘的作为,也极为令人不齿,必然会被那些标榜道德高尚的士林清流所厌弃。
偷偷摸摸的做什么是一回事,做完之后被别人知道了又是另外一回事
一曲白狐,令士林对那个痴心一片却遭遇凄惨的红袖姑娘抱以同情的同时,亦即是敬佩;而今这么一首尚不知名字的词作,足以将一个文人士子的所有名声信誉一举击溃。
姬温面色惨白,浑身颤抖,没有人比他自己更清楚这么一首词作问世,自己将会遭遇怎样的境况,非但官场之上无法再作寸进,即便自己赖以生存的清誉,也将不存在。
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受
李恪神色阴沉,不见喜怒。
但是心底里,却对房俊很是埋怨,明知道这是我的人,为何还非得要一帮子彻底打翻在地你可知道,在太子与魏王的夹缝之间,我是何等的艰难
但是同时,李恪也终于清醒的意识到,房俊还是那个房俊,还是那个弹指间一个“勒石记功”便让所有关中富贾叫嚣怒骂,却束手无策的房俊。
即便是进士之首,这个姬温的能力,相比房俊仍然不足。
这让李恪开始反省今日的所作所为,如此明显的捧高姬温,会否令房俊有所不满,致使以往亲密的关系裂开一道缝隙呢
满席宾客,唯有高阳公主今次对房俊极其满意。
对于一个生长于皇家而又正处于满脑子对未来的粉色幻想的女孩子来说,几乎天然的对于红袖姑娘的经历产生同情。因为正是红袖姑娘的遭遇,令一个女孩子对于忠贞、对于爱情的美好希冀全部破碎。
有时候她甚至会惶恐的去想万
第一百九十章 其实,我是一个诗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