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湿透,手上拎着木箱子,正回去船舱。
“他们,那个浪,不会是”
“嘘。别瞎猜别看,别看了”老船员用力挣了年轻的同伴一把,又张开双手揽回去所有船员,把他们全都拖走。
船舱里,韩青禹换好了衣服,跟海浪模拟战斗后那种强烈的疲惫感让他很不适应,“我现在这么弱吗”让其他人不要喊他吃早饭,韩青禹躺下继续睡觉。
没办法了,只能睡觉,然后“蜕皮吧,求求你快蜕皮吧”
离开了风暴区的货轮依然有些摇晃。
不过韩青禹很快睡着了,他睡得很死,大概等睡醒,就差不多该下船了。
这段航程已经持续了20多天。
其实这20多天,这个世界里发生了很多事情。
米拉偶然一天在熊占里蔚蓝军官学院所在小城的夜色街头看到了花帅,可能是花帅,米拉以前只远远看到过他一眼。
他好像受伤了。但是当她准备过去,人影消失在人群里。
熊占里的局势很糟糕,相关方面军的其中一个重要派系正在做脱离蔚蓝的准备,这几乎已经不是秘密了。
刘一五在联盟议事会的现场乱发脾气,大骂了一场。鉴于他曾经在喜朗峰顶骂死过红肩,现场没人顶嘴。
艾希莉娅和伊恩等一班记者等在门口,想要对这么华系亚方面军将军作采访,但是刘军长出来后气冲冲直接离开了。
阿方斯最近跟蔚蓝议事会闹得很不愉快,扬言如果单方面的调查继续进行下去,他会考虑退出蔚蓝。
蔚蓝科研总部在两个月前就已经拆完了喜朗峰上那艘大尖主舰,现在他们制造出了第一台源能动力发动机,当然暂时还只是模拟尝试,不能真的用在飞船上。
蔚蓝开始仿造飞船了,虽然死铁紧缺。
几天后,各方面军预备空战部队前面的“预备”两个字,被拿掉了。
一个超过三百具大尖的大尖群,因为拒绝者方面超级防御站的再次失灵,在南极洲降落了下来。有人在那里死去,有人在那里战绩辉煌。
前往增援剿杀的船队在中途遭遇疑似雪莲的势力突袭。
当这一切发生,韩青禹在海浪的摇晃中,安静地睡着。
这个世界似乎正在渐渐与他无关,哪怕再多人记得和想念他的名字,过去一年那些辉煌和传奇的故事,似乎真的都已经过去了。
也有人尝试想象和期待the青少校会一如过往那样,突然出现在南极洲血战的战阵里,或者冰川上,但是没有,他像是真的永远消失了。
这一天,是1992年的2月底。
不义之城没有城墙。
荒原上的风总会吹进来,破碎的纸页在黑漆漆的街上打转翻滚着。
凌晨的街道上行人很少,这座放逐之城的夜晚总是伴随着无声的杀戮。
不过远处的酒吧依然喧哗。
一群喝醉的男女走过,随手把酒瓶摔碎在地上。
奥勇有些瘦削的身形站在阴影的地方,等人走远,沉默过去把碎玻璃扫了,把垃圾斗里的垃圾倒到垃圾车上,回头朝远处另一个身影喊“道风哥,咱们好像该走了。”
钱道风其实也就比奥勇大两岁,21抬手,看了看手腕上的华系亚钢链手表,他回头说“好。”
钱道风拎着垃圾斗和扫把快跑了几步,也把垃圾斗里的垃圾倒进车里,说“那咱上车,快点。”
受人所托,他俩今晚要去城外面接几个人,几个他们不认识的华系亚人,大概逃亡来的。
这不是第一次了,可能是第十几或二十次。
这种事在不义之城很平常,就像老家出门打工的新人总是会找老乡带一带,哪怕老乡在城里其实混得也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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