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不是该很快就能醒过来,钱师爷不是也这样说的吗怎么沈娘子却到现在都没醒呢,她不会、不会再醒不过来了吧”
孟竞心里只有更急的,道“不要胡说,嫂夫人不过就是伤心过度,又疲劳过度,才会睡到现在的,任谁一夜不睡,也要狠睡一觉才能缓过来,她这才睡了多会儿呢等到家后,杨嫂子你就守着嫂夫人,杨大哥你就去飘香接周婶子,我就去请大夫,一定要让嫂夫人尽快醒来才是”
杨嫂子与杨大都应了“是”。
杨嫂子随即叹道“这要是沈相公真回不来了,我倒宁愿沈娘子能多睡,最好睡上几日后才醒过来呢,不然一醒来就是那么残忍的消息,让她怎么受得了这都叫什么事儿啊,明明这样一对儿璧人,明明都是好人,偏连个孩子都没有不过没孩子没准儿反倒是好事,沈娘子终究还这么年轻,等三年过了,肯定要再嫁的,不然后半辈子还有几十年呢,总不能就让她为沈相公守到死吧”
“闭嘴”孟竞喝断了杨嫂子,“子晟兄一定能平安回来的,同样的话,我可不想再听到,尤其对着嫂夫人时,更是一个字都不许说,不然休怪我不客气,记住了吗”
杨嫂子忙诺诺的应了“是”,不敢再说了。
孟竞这才长叹了一口气,看向了靠在杨嫂子肩上仍昏迷不醒的季善,若子晟兄真回不来了,那就像杨嫂子说的,嫂夫人还这么年轻,将来肯定要再嫁的,那他岂不是、岂不是就有机会了
孟竞忙一甩头,把这不该有的念头甩出了脑海去,撩起车帘与车夫道“大哥,能劳您再快一些吗”
临近中午,一行人总算艰难的到了家。
仍是孟竞先下车,在杨嫂子的帮助下,打横抱起季善,便大步往屋里走去。
杨嫂子忙跟在了后面,留下杨大与车夫寒暄道谢。
将季善放到床上后,孟竞深深看了她一眼,便毅然往外走去,一面吩咐杨嫂子,“你先烧点儿热水,给嫂夫人整理一下,换身衣裳吧,我请大夫去了。”
杨嫂子在车上时才被孟竞斥责了,这会儿倒是不觉得他的言行有什么怪异了,忙道“二少爷放心去您的,沈娘子和家里就交给我了。”
孟竞便“嗯”了一声,很快消失在了门后。
杨嫂子这才给季善盖好薄被,往厨房烧水去了,想了想,又抓了几把米,在旁边的小锅里熬上了粥。
季善这一觉睡得很不安稳,一直在不停的做各种噩梦,好几次她都惨叫得自己都觉得瘆人,偏偏又怎么都醒不过来,只能一直不停的做噩梦下去,一直惨叫下去,简直苦不堪言。
终于在又一个光怪陆离的噩梦吓得她连连惨叫,拼命挣扎时,她大口喘息着猛地睁开了眼睛,清醒了过来。
就见自己正躺着自家的床上,窗外则阳光正好,还能听到阵阵的蝉鸣,不由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好好儿的睡个午觉,她都能鬼压床,也真是没谁了,问题她近来也没什么压力啊季善想着,颈间忽然一阵痛,忙伸手一摸,果然是被她穿成了项链吊坠的结婚戒指硌痛了她。
因当初想着手上随时戴着戒指,实在做任何事都不方便,她便想出了个主意来,以一根红绳把结婚戒指穿起来,日日都悬挂在脖子上,那便跟日日都戴在手上没什么区别了。
自然,沈恒的结婚戒指她也是一样处理的,也给他穿了红绳,挂在了脖子上。
其结果就是,经常不是她,便是他,总会在不经意时,被项链上的戒指硌得一阵痛,却是谁也舍不得取下来季善忽然僵住了,她想起了,她不是在睡午觉,她是晕倒了,因为沈恒他、他
门外忽然响起周氏压低了的声音“不管如何,肯定都要尽快把亲家公和亲家母追回来的,那可是他们的亲儿子,尤其亲家母,更是只得姑爷这一个亲儿子,如今却不管最后找到姑爷时,他已成了什么样儿,总得让当爹娘的,见他最后一面才是。”
随即则是叶太太的声音“是周妹子这话,不管怎么样,都得尽快告知沈老爷沈太太这事儿才是,可、可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别人不知道,我却是知道的,实在太痛、太痛了,要不,还是再等一两日,再让人去追沈老爷沈太太回来吧万一,万一多等一日,就找到沈相公了,他也还、还好好儿的呢”
季善最后一丝侥幸的希望
第一百八六回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