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睛，模糊了他的脸。
玛丽缓缓抬起沾满血的手，抚摸在黑狐那张爬满泪痕的脸上，凄然一笑：“黑狐，你……，相信报应吗……？”
黑狐茫然摇头，报应，从他们走上这条道那一刻起，他早将这个“词”给忘了，“报应”是傻子才会相信的，他们信奉的是：“好人不长命，坏人活千年。”
“以前不信，可我现在相信了……。呵……，可惜太迟了……。曾经，我们看着别人失去爱人的痛苦为自己的快乐……，今……今天，我们也终于尝到了这样的滋味……，我，我其实不想死啊，我们还年轻啊……，可是……。”
黑狐疯狂摇头：“不，你不会死的，我不会让你死的……。我们说好的，我们赚够了钱，就去买豪华别墅，买豪华游艇，然后我们结婚，生一大堆活泼可爱的孩子，你都忘了吗？”
玛丽嘴角勾出一丝微笑，笑得那么留恋，却又那么的凄然和绝望；“我当然记得……，可是，对不起……，我不行了……。我走后，你……你要好好活着……，不要再作孽了，做一个好人，好好活……活着……。”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可惜一切都太迟了。
“不，不，我只要你活着……，只要你活着啊……。”黑狐哭声悲戚，痛哭悲嚎。
“记住了……，做一个好人……好，好活着……，噗……。”
最后一个字说完，玛丽猛地仰头，嘴里喷出一大团血雾，之后身体猛地一沉，头和手轰然垂下，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不——，不啊——，啊——，啊——！”
黑狐抱着爱人的尸体，跪在地上仰天哭喊，犹如厉鬼的悲嚎。
悲嚎声混合着周围轰轰的炮声和密集的枪声，让这一片区域的空间都在为之颤栗。
“黑狐，你他妈给老子起来！”灰头土脸的阿鬼冲过来，狠狠将黑狐拽起来，那张长期戴在脸上的鬼脸面具已经不知哪去了，现在那张脸全是泥土和灰尘，已看不出本来面容，倒也不用戴什么面具遮掩了。
“现在不是哭的时候，你特么要是个男人，就给老子站起来，拿起你的枪，给玛丽报仇，报仇！”阿鬼狠狠将黑狐推在地上，咆哮声震耳欲聋。
黑狐猛然清醒：“报仇？对，报仇，我要报仇，我要杀，杀光他们！”
黑狐轰然站起，抓起地上的枪，眼里全是仇恨的怒火：“飞狐战队，跟老子上！杀光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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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4章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