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马上又要再召苏家兄妹进宫,前天不是见过了?”
逢紫立在一边犹豫着:“姑娘——”
“我知道。她这是觉得太后要得势,咱们几家以后得靠她了——倒也好。万一咱们真在立皇后的事上输了,我就去跪着给咱们苏娘娘献茶穿鞋,别人还找不到这机会呢。”
嫣浓捧着洗脸水进来。听着无语,都不知应该是笑是劝。
反正她们家二姑娘很是满意着苏娘娘的见风使驼,满意自己在德寿宫里留的后路。她丢了扇子洗脸漱口,清爽之后用巾子沾去水珠,移步坐下。她伸手在妆盒上捡了眉笔,思忖着在一张芙蓉纹纸上细细写了几行字,写完又撕碎。
她只叫了嫣浓附耳过来,让她去给城外传话:“你去和傅大人说——”
“姑娘,这话不好这样说,硬梆梆的。傅公子要恼的。”嫣浓摇头让她换个法子。她一想也对,傅映风那人凶得很并不好说话。昨天夜里,公子和娘子们本来也一起玩了会儿射箭。这人完全不让一让,所以被娘子们直接赶走了。于是她还是又取了一张浅红芙蓉金纸,用黛青眉笔写了封短信叫人送到城外军营里去。
“姑娘——”逢紫劝止着,“姑娘将来要想和傅大人正正经经说亲事,还是尊重些好。”
“……我哪里不尊重了?”她叹着,手指间把玩着细眉笔,“我这是委婉。都杀到眼前了还去管什么亲事,先管着眼前罢。”
“妆罢低眉问夫婿,画眉深浅入时无?”逢紫心想着,难道不是这意思。
她看穿这丫头的心思,摇头笑道:“我是只是对他说,谢女香膏懒画眉呢。”
“谢女?”逢紫会意不出声了。
“罢了。再翦了一支冬青叶缚上送过去吧。”
冬青在夏日不开花,但她记得张娘娘喜欢用冬青花精焚香。
此香可以制怒。
傅九在军帐中接了这封缚着冬青树叶希望他别发脾气的金芙蓉纸短信,他心情不错,自以为是领会到了:“倒还知道来陪个好。昨天晚上她那输不起的样子?”他暗叹着,那不算是个泼妇也并不多了?
展开后。他看到了眉笔所画的黛青碎纹字,顿时一呆。如逢紫所想,公子哥一见这眉笔信,还是先想到了夫妻之意。想到了《闺意》这诗中的两句。
“妆罢低眉问夫婿,画眉深浅入时无?”
他隐约嗅到了信上丝丝脂粉幽香,难免有丝心情悸动,欢喜暗忖着她难得如此?难道是总算想起耍泼也罢了,最让人生气的是她昨晚在河房里光顾着那些娘子们赌钱玩耍,根本没和他说几句话?
他可以忙了大半月,好不容易抽工夫在河房里见一见她的。
想想她心里有他,傅九公子挥手叫人都出帐子,把冬青枝插在了他的帐中水壶里,他独个儿歪在椅上准备慢慢读信,然而不读也罢,读了后所谓深情爱意一扫而光,他咬牙扭眉不已,她在上面写得如此煞风景:
“借着这回推恩。让苏大公子苏幕天他们得品级复职,不知尊意如何?”
他坐正了反复读了两回,他人在城外,但对宫里的事同样了如指掌,丁诚这会子也匆匆揭帘进来禀告:“公子,那伙子海商苏、郑、许、钱、汪几家全动了。小的看他们已经联起手来了。”
“多谢娘娘差人来知会了。重重给赏。”郑二娘子在房里笑了。
“是,姑娘。”
外面婆子走后,她起身站起,碧纱窗四面映出内室里幽青凉色,她全身还是单罗衣单罗裤子,可见薄绿罗下的嫩脚、
她一头乌发披在腰下,趿了鞋,随手接了一柄黑羽毛扇子慢慢摇着,道:“苏娘娘这人就是这样。太后给她几分脸,她马上又要再召苏家兄妹进宫,前天不是见过了?”
逢紫立在一边犹豫着:“姑娘——”
“我知道。她这是觉得太后要得势,咱们几家以后得靠她了——倒也好。万一咱们真在立皇后的事上输了,我就去跪着给咱们苏娘娘献茶穿鞋,别人还找不到这机会呢。”
嫣浓捧着洗脸水进来。听着无语,都不知应该是笑是劝。
反正她们家二姑娘很是满意着苏娘娘的见风使驼,满
812.812 苏娘娘的交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