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内殿门外待罪的老宫正一眼。赵慎早有不悦,但见得她珠圆玉润,含愁处如姣花照水,又兼她怀着孩子大腹便便,他暗叹便也罢了。听她道:“虽然她是千般万般地一心为了臣妾。但事情办得太糊涂,实在也叫妾身太伤心。”
“喔?”他笑着坐下吃茶,淑妃陪着说了几句唐宫正为了公主选驸马的事去了天武衙门,她拭泪道:“是我赐了些吃食给映风。他不在,他跟前的人接着。她就多嘴问几句慧儿娘子以往的一些旧事。陛下知道,慧儿娘子以往在明州是不是订过亲是小事,她眼下要加封在尚功局里议着,这是太上皇的意思,又是张昭仪主持。何必要妾身宫里的人去问?宫里的规矩就不顾了?”
唐老宫正这时正退到了内殿门边,连忙又颤抖跪了下来。
官家没有出声,淑妃暗察着皇帝的神色,再嗔道:“长公主凤体有恙已然在调理,太上皇也有意另为她择婿。难不成妾身家中还要为九弟去提这些旧事不成?”
“不过是小事。”官家终是笑了,“朕忙于政事。听说八妹很喜欢赵慧儿?”
“妾身听得是这样呢。实在是最近身子重,不方便去看望八妹。我也有几月没去清风阁了。”她一再谦逊,说着宫里的家事,暗示绝没有非要和长公主联姻的意思,官家也笑着说了几句皇子皇孙们的事情,她怀着孩子当然听得欢喜。
“殿中省里换宫牌的规矩,淑妃知道?”官家突然不经意提起。退在门外的唐妈妈心头大震,果然娘娘说得对,官家必要因为郑二娘子被收了宫牌而大怒了?
老妈妈已是下决心要把这事自己扛起来,跪着方要开口,没料着淑妃在内殿回答道:“臣妾知道这事。”
旁立着的洪老档都没忍住,悄看淑妃一眼,赵慎端着茶盏:“喔?”
“这是老规矩了。第一重宫门八千道宫牌,不说宗亲国戚,命妇诰命进宫要领一张。小便门里进出的送炭工、挑夫、送泛索的伙计、走香车的雇役也同样要领。人人过手,这牌子至少半年就得换一回黄罗裹子。往常是按季整理一次,但也有随破随换的规矩。”
“什么事恼着爱妃了?叫朕听听。”赵慎不关心郑家的逗乐娘子是不是需要去瓦子里再学学,免得在诸位宫妃面前失了宠,他不悦的是淑妃糊涂到看不出他要用郑家?
他提袍入殿,见殿中跪着的宫正女官是她陪嫁进宫的老乳娘,平常极有体面。现在却神色狼狈,老手抚在了地砖上都没能掩住淑妃方才掷盏泼湿的彩砖,他看到她裙边上亦沾了土黄色茶水。
唐宫正老脸涨得紫红,白发零落,勉强才爬起身,淑妃冷道:“退下。”
沙沙的脚步声离开,内殿里悄无息,淑妃笑脸相迎。他随意安慰着:“若只是小事,爱妃不要为些蠢人动了胎气。”
|听得蠢人两字,淑妃的心就沉了,但她主持宫务十年应对皇帝亦是驾轻就熟,外殿上的莺哥儿试探地叫了几声,声音婉转动人,她接过宫女呈来的香茶,双手敬上:“陛下,臣妾的奶妈为了臣妾,办了错事。”
她肌肤丰白,眼角本来就有三分媚色,这时眼眶儿又红,看了内殿门外待罪的老宫正一眼。赵慎早有不悦,但见得她珠圆玉润,含愁处如姣花照水,又兼她怀着孩子大腹便便,他暗叹便也罢了。听她道:“虽然她是千般万般地一心为了臣妾。但事情办得太糊涂,实在也叫妾身太伤心。”
“喔?”他笑着坐下吃茶,淑妃陪着说了几句唐宫正为了公主选驸马的事去了天武衙门,她拭泪道:“是我赐了些吃食给映风。他不在,他跟前的人接着。她就多嘴问几句慧儿娘子以往的一些旧事。陛下知道,慧儿娘子以往在明州是不是订过亲是小事,她眼下要加封在尚功局里议着,这是太上皇的意思,又是张昭仪主持。何必要妾身宫里的人去问?宫里的规矩就不顾了?”
唐老宫正这时正退到了内殿门边,连忙又颤抖跪了下来。
官家没有出声,淑妃暗察着皇帝的神色,再嗔道:“长公主凤体有恙已然在调理,太上皇也有意另为她择婿。难不成妾身家中还要为九弟去提这些旧事不成?”
“不过是小事。”官家终是笑了,“朕忙于政事。听说八妹很喜欢赵慧儿?”
“妾身听得是
913.913 老乳娘 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