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正殿里,还是别的院子里宗妇们自然有一番说词。
“听说皇城司,这衙门除了打扫临安城街巷的下水道。除了抓奸细,还有一桩了不得的职差。那就是只要得了官家手诏就能直接拿下朝廷命官下狱审问,不需要经过大理寺、刑部等司宪衙门呢——!”
青杏院前厅宴上都是宗亲诰命,多的是明白世事。难免同样议论起来。比起三衙禁军与班直御卫,这皇城司衙门才是皇帝的爪牙。隆仪伯才是心腹中的心腹。
而于夫人就是隆仪伯府里出身。
“夫人——”罗姨娘听了一圈后终于找到了在京城里做宗亲和在江西做宗亲的区别,她蹑手蹑足立在了于夫人身后持壶倒着果子茶,推辞着,“在夫人和伯夫人跟前,哪有妾身的座?”
庶子的娘也越来越服顺了。果然早就应该来京城的。于夫人心下安定之余,眼睛也落在了前厅一角郑归音的侧影上。
这娘子坐在绣球花的花影间,摘下了姜黄面纱,露出了头顶白纱底绣黄桂花冠子,配着一身淡紫白半腰的对襟长裙,雅致甜美。
一时间都分不清她似盛开的绣球花,还是瓶中淡紫色的绣球花亭亭似她。
晚夏初秋的杏花丛丛在窗边墙外盛开,厅中布置有青帘,其上绣有杏花花影花。更不要提厅中四角摆满大朵绣球鲜花,这才可谓是赏花之宴。
汪孺人母女也不知去哪一处坐着私语,于夫人却还记得汪孺人在婴戏巷赵府里说起过的旧话:
“大公子有孝心,妾身本来早劝过这郑二娘子与大公子早些成亲,请她在家中主持家务。也免得夫人你与罗姨娘不合睦。她是个厉害人。身为媳妇岂有不护着婆母的?这就是大公子为夫人你打算了。但她却没答应——”
“为什么?”
“这娘子心思糊涂呢。”汪孺人笑着,倒也没说人家喜欢赵公子时,赵公子喜欢汪云奴,赵公子不愿意娶汪云奴转头想娶郑娘子时,郑娘子要进宫参选,压根也没看上赵公子,这样的实话传到赵若愚耳中是绝不容的。
郑归音亲眼看到理国公府的三少夫人被请回去了,临去前还哭着当着众人又骂了几句:“便是我们嫡亲的几房叔侄,公公也说不及隆仪伯这同宗侄子知心有才干!但凡有实缺举荐都是嫡亲的靠后,尽着隆仪伯来!这才是忘恩负义呢——!我是不怕被人骂通敌的!我爹我娘我一家人都死在金人手上,谁敢说我通敌?我一根索子吊死在来凤楼的登闻鼓前面!我就是为国公和国公老夫人不值,不怕宗亲们没有公论……”|
“……”她听一听再琢磨,就明白了。看着隆仪伯夫人不出声,铁青着脸坐着,这女眷拌嘴不单是为了冯四娘子的亲事,其实还是三少夫人的夫君以往被隆仪伯抢了晋升实缺的机会?本来忍着以为是自己人将来总有好处,万没料到今天来捉奸细的也有隆仪伯?理国公一失势全府里的子侄岂不是都没有了指望?
于夫人陪着隆仪伯夫人,又有罗姨娘、张夫人和旁的几位和隆仪伯府相熟的宗妇们说话,前厅里渐渐就恢复了说笑。
出了通敌大案,不论是正殿里,还是别的院子里宗妇们自然有一番说词。
“听说皇城司,这衙门除了打扫临安城街巷的下水道。除了抓奸细,还有一桩了不得的职差。那就是只要得了官家手诏就能直接拿下朝廷命官下狱审问,不需要经过大理寺、刑部等司宪衙门呢——!”
青杏院前厅宴上都是宗亲诰命,多的是明白世事。难免同样议论起来。比起三衙禁军与班直御卫,这皇城司衙门才是皇帝的爪牙。隆仪伯才是心腹中的心腹。
而于夫人就是隆仪伯府里出身。
“夫人——”罗姨娘听了一圈后终于找到了在京城里做宗亲和在江西做宗亲的区别,她蹑手蹑足立在了于夫人身后持壶倒着果子茶,推辞着,“在夫人和伯夫人跟前,哪有妾身的座?”
庶子的娘也越来越服顺了。果然早就应该来京城的。于夫人心下安定之余,眼睛也落在了前厅一角郑归音的侧影上。
这娘子坐在绣球花的花影间,摘下了姜黄面纱,露出了头顶白纱底绣黄桂花冠子,配着一身淡紫白半腰的对襟长裙,雅致甜美。
一时间都分不清她似盛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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