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人难免要解释一二:“夫人,郑家那面是几位老道友引介过来。亦是宫里老人。她们家其实信道,供奉的道友极多。和佛门往常并不亲近。贫尼看她们家是虔诚居士,前几年又遭了大祸想求个保佑。实在可怜。便不好却了这个脸面——”
说到这里,主持亦不否认文德院运气如此好,“万没料到,如今张娘娘就得宠了。”
范夫人并不是为了淑妃上门兴师问罪,吕妈妈随口便说些笑话,把话题转开了去,说起承恩侯夫人上回瞧过赵才子做榜眼游街,回来就觉得真是个有才有容的俊小子。难怪侯夫人会可惜:
怎么好好的才子,如今被人家小妾抛弃。受了这样的委屈?
主持顿生知己之感,觉得承恩侯夫人也不是那样配不上淑妃,也不是那样给自家女儿拖后腿了。一时间主客都笑了。主持老尼窥得范夫人的意思,慢慢便说到了正题上,道:
“那位程婉仪的亲老娘也姓汪,上回突然来捐了一大笔香火。贫尼本是想推托的——不瞒夫人说,承蒙夫人多年照顾,又有郑家大施主一心敬佛。咱们这里也不差这点。”
“罢了。抱秀宫有六皇子在……”范夫人摇头,微啜了口茶汤,听得郑家大施主就头痛。
“夫人说得极是。这寺院——比不得外面。”
老尼师叹了口气,八十高龄依旧牙齿没落,脸带红润,她合什持珠,念了几句经文平静下来,苦笑,
“这里是宫里修的地方,墓地里埋的苦人儿是宫里人。清明四季遇上淑妃这样的贤德主上,都打发了人来赐了祭礼。叫她们老姐妹在地下知道这辈子没白侍奉,主上还记得呢。便是没儿没女,有贫尼这些人念经修持。她们也不愁在地下没着落。贫尼虽然斩去六根,也不便对程娘娘和六皇子张狂不敬——”
说罢,看了一眼范夫人,知道她的来意,
“贫尼这里,只收了十分之一。别的地方恐怕就全收了。”
范夫人坐了车回府,吕妈妈在车上思索过后,和范夫人一商量,便都以为文德院是佛寺,是淑妃和张妃的地盘,竟然都是如此。更何况其他地方。
恐怕程娘娘的姨娘,处处都打点过了。
“这些寺观是殿中省名下的道官,僧官。都和宫里观、寺有来往。夫人。这必是有人指点。那位汪孺人当真是不好应付。”
郑娘子的事,不到尼寺里还真听不着。吕妈妈一听郑娘子也掺合了,暗想果然如此。只不过看在张夫人面上,她递个眼色。主持暗暗会意,这是不要在范夫人面前多提郑娘子和赵才子的意思。
吕妈妈提醒着,承恩侯夫人昨天还说了人家和赵才子的八卦,说这娘子是泉州城有名的美人呢。
承恩侯夫人居然把这些都打听到了。范夫人失笑,她察觉出主持拘谨,但亦无奈:毕竟郑家也是文德寺的大施主。更何况她要听这些干什么?回去和大儿子说?范夫人深知大儿子消息可比她灵通。这文德院他来得不比她少。
郑娘子和大儿子还没有说亲,她正经当回事去说,岂不叫那郑娘子提前防备了?
“主持当真是好眼力——”范夫人端茶,微笑赞叹,不是谁都能前十年押中淑妃,近几年押中了张德妃的。主持合什,对着淑妃的娘家人难免要解释一二:“夫人,郑家那面是几位老道友引介过来。亦是宫里老人。她们家其实信道,供奉的道友极多。和佛门往常并不亲近。贫尼看她们家是虔诚居士,前几年又遭了大祸想求个保佑。实在可怜。便不好却了这个脸面——”
说到这里,主持亦不否认文德院运气如此好,“万没料到,如今张娘娘就得宠了。”
范夫人并不是为了淑妃上门兴师问罪,吕妈妈随口便说些笑话,把话题转开了去,说起承恩侯夫人上回瞧过赵才子做榜眼游街,回来就觉得真是个有才有容的俊小子。难怪侯夫人会可惜:
怎么好好的才子,如今被人家小妾抛弃。受了这样的委屈?
主持顿生知己之感,觉得承恩侯夫人也不是那样配不上淑妃,也不是那样给自家女儿拖后腿了。一时间主客都笑了。主持老尼窥得范夫人的意思,慢慢便说到了正题上,道:
“那位程婉仪的亲老娘也姓汪,上回突然
1137.1137 奸情与奸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