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问道:“那你们玩斗地主吗?”
我们几个又不约而同地摇了摇头。
他满脸的失望,却仍抱着侥幸地问道:“总会玩网络游戏吧?”
我们几个还是摇头。
至此,这哥们彻底崩溃,估计基本上认定我们是火星来的人了。只见他晃着肥头,遗憾地说道:“什么都不会玩,你们在这里可怎么过啊?”
后来,我们在交谈中得知,他玩网络游戏光是装备就花了一万多块钱。我听得瞠目结舌,心说这老伙计可真舍得下血本,十足的老顽童啊。
老顽童听说我们几个还是光棍,略带惋惜地说:“在这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兔子不拉屎,野鸡不打鸣的地方,你们的婚姻问题恐怕要被耽误了,”接着却又兴致勃勃地宽慰我们:“其实婚姻也就那么回事儿,时间长了腻得慌。我倒是挺羡慕你们这种自由自在的生活。”
我笑笑,看来钱钟书老先生在《围城》中对婚姻的论述真的是适用于任何时代,任何人群。
中午休息时,我们回宿舍食堂用餐。只见进门一张独立的大桌子被收拾得整整齐齐,上面码放着花样繁多的主食和小菜。我对杜飞说:“看来这里的饭菜不错。”
轮到打饭,我们顿时傻了眼,不仅可供选择的菜品种类和那张大桌子上的相比大相径庭,连菜量也严格限制。食堂服务员小心翼翼地从硕大的盛菜盆里捞出少许看着就寡淡无味的菜肴,随后便停手,示意我们去拿主食。
杜飞眼冒金星地说:“再来点儿。”
食堂服务员白了杜飞一眼,不屑地说:“就这点儿。”
杜飞狠狠地瞪着她,说:“不够吃,再来点儿。”
服务员也狠狠地回瞪了过来,说:“人多不够吃,就这点儿。”
杜飞火了,拿着盘子站在那服务员跟前不走,坚持道:“再来点儿。”
那服务员则干脆不说话,掐着腰,悠然自得地站在那里。
两个人算是扛上了。
宿舍管理员老高站在饭厅中监督食堂秩序,见状便喊道:“再给他点儿。”
那服务员稍微妥协了一下,装模作样地用勺子的末端轻盈地在菜盆上掠过,撩起用肉眼都很难看清的一点点菜屑,按在了杜飞的食盘里,便又端住勺子,示意杜飞去拿主食。
杜飞骂骂咧咧地不停抱怨,我和王正推搡着他赶紧离开。
主食区倒是敞开供应,可惜菜肴寡淡无味且少的可怜,任有再多主食也不能凭空咽下。
我们找了张桌子坐下。过了一会儿,老顽童也来就餐了。他眉开眼笑地坐在了我们这桌,显得颇为热情和亲切。
我偷眼瞧去,只见进门扎眼的那张桌子上已经坐满了领导模样的人,他们的菜肴丰盛,主**美,一下子就凸显出了优越感。我心想,哪里都会分出个三六九等,就连在同一个食堂吃饭也有贵贱之分。
老顽童热情地和我们攀谈,显得已经与我们非常熟络,而这不过是我们认识的第一天。我是个人来疯,见着滑稽的人,不正经的劲头也上来了,便笑着问他:“您老人家怎么也来这里就餐?”
老顽童笑嘻嘻地说:“我就住这上面的宿舍,中午回来吃完饭休息休息。”
杜飞皱着眉头说:“中午饭给的太少了,服务员见人下菜。”
老顽童轻轻朝进门的大桌子努了努嘴,又用眼睛扫了扫周围的人,说:“那张桌子是给公司高管准备的,其余来吃饭的大部分是工人。你想食堂会给工人什么好脸色吗?身份决定了尊严,没有身份就别要尊严。”
主食吃到一半,菜已经所剩无几,肚子却刚刚半饱。我抄起饭勺,将厚厚一勺米饭盛入餐盘内,就着仅剩的菜汤又吞下不少饭。看这食量规模已经远超平日,但仍感觉肚子里少了什么,有点儿意犹未尽。
回到宿舍,我见到一个小伙子躺在屋子的另一张床上抽烟,这应该就是我的室友了。我们相互寒暄了几句,大致介绍了各自的情况。年轻人今年只有二十岁,在这里工作已经两年了。他告诉我在堆场工作,岗位叫做“垫木工”。我刚来还不了解情况,以为是电工之类的技术工种。后来,经他解释才知道垫木工是体力活,就是在运到堆场的钢材等货品下面加放长木条,
第二章 资深顽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