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终于有人先清醒过来,不片刻,耳边响起赞者的唱喏声。
&子之手,与子携老。”
这一句,犹如佛语纶音,郑绥方觉得不合礼仪,忙不迭地想抽开手,却是纹丝都不能动弹,反倒让桓裕给拉着上了台阶,直到行盥洗之礼时,才放开。
盥洗之后,俩人互揖一礼,在赞者的唱喝声中,入席相对而坐,共牢、合卺、解缨,都在赞者的主持下,有条不紊地进行,再未出一丝差错。
共牢,同牢分食,共与一生。
合卺,同甘共苦,相濡以沫。
解缨,结发夫妻,恩爱不疑。
青庐帐内,撤了酒尊筵席,却下桃之夭夭的团扇,盛有红缨带束发的香囊悬挂在青帐西南角,刘媪和韩妪俩人带着婢仆们捧着寝衣进前来,韩妪先行了一礼,说道:“请郎君、娘子换衣。”
&等等,你们先下去。”
韩妪愣了一下,有些不解地望向桓裕,只是桓裕的目光已经转到榻侧的新妇身上,于是她和旁边的刘媪俩对视了一眼,没有出声,齐齐退了出来。
待人去后,桓裕先出了声,笑问道:“就这么欢喜?”
自进仪门后,郑绥脸上的笑容,就不曾褪去过。
&是欢喜,难不成你不高兴。”
眉眼弯弯,两颊酡红,大约是喝了酒的缘故。
&兴也不至于笑成这样,瞧你这傻样。”桓裕靠了过来,握住郑绥的手,把人往怀里抱,虽心如擂鼓,却又仿佛终于着了地一般,无比安宁,伸手捋了捋郑绥发际边的碎发,露出了美丽的容颜,“稍后还有件大喜事,你可别乐傻了。”
先时,郑绥身子微微有些僵,接着,闻着熟悉的气息,便放松下来,埋在桓裕怀里半晌,才抬头问道:“什么喜事?”
&后你就知道了。”
&要,我现在就要听你说。”郑绥抓住桓裕的衣袖不依。
&是这么没耐性。”桓裕轻笑出声,仿佛这些年,不曾分开一般,脸贴了上去,亲昵地蹭了蹭,一阵沁幽的气息扑面而来,只觉得芬芳怡人,令人沉醉,值此良宵,佳人在怀,免不了意乱情迷。
玉肌生香,檀口生津,气息越发热烈,动作愈加熟练。
郑绥瞪大眼睛,尔后羞得闭上了眼,却是脑袋一阵空白,心如鹿撞,及至想起七伯母给她的避火图,忙地睁眼,推了推桓裕,脱口道:“不行,还没有换衣裳。”
听了这话,桓裕微微抬起了头,喘着气,瞧着怀里的人儿,染上了一层绯色,不由越发地抱得紧了,伸手摸了摸郑绥的脸颊,气息有些不稳,脸上又带着几分晒笑,“你家里长辈,就这样教你的?”
郑绥埋着头,任凭灼热的气息喷在颈侧,许久没有吭声,脑袋中回想着避火图上的画儿,只觉得脸上一片火烧,羞赧得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然而,灯火,明亮依旧,让人无法遁形。
幸而,青帐门外,忽然传来一声通报,“将军,王侍郎来宣旨了。”
人并没有进来,郑绥听出是韩妪的声音,却也着实愣了一下,整个人一下子松懈了下来,目光望向桓裕,满是询问。
桓裕眼中懊恼十足,一时忘情,把这这么重要的事,都给忘记了,看了眼身下,没有立即起身,轻轻捏了下郑绥的琼鼻,“都是你招惹的,还不快起来。”
“****何事?”郑绥拍掉桓裕的手,满心疑惑不解,但仍旧坐直了身,理了理身上的衣裳,“怎么这个时候会有来传圣旨的?”
桓裕没有回答,瞧着郑绥的发髻有几缕掉落了下来,“让刘媪进来给你重新理一下妆吧。”说着,喊了刘媪进来,又让韩妪给他端了碗浓茶,过了好一会儿,外面催了三次,杯盏见底,郑绥也打扮停当,俩人才一道出了青帐。
行礼过后,府吏与宾客,或去了宴客厅,或已去安置,故而院子里很是安静,只余下婢仆,俩人出了内院的门,但见十郎桓覃已急得在门口直打转,一瞧见桓裕,急急上前,“三郎,可算是出来了。”
看到桓裕身旁的郑绥,眼中不由闪过一抹惊艳,从前,他也见过郑十娘,只是没想到,,几年不见,颜色越发出众。
&三娘子。”话一出口,发觉桓裕的眼风扫来,忙地
第三百一十八章 昏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