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从怀中摸出一张便条,递了过来。
当然是老爹的笔迹了,这破字除他之外别无他人。
“韩贼迫我急甚,权且从之,吾儿性烈气盛,怕不能受。”
只有半句话?虽然意思已经明白,但看起来总是有些别扭。
手中的两根筷子断为四截,参差的木渣刺得掌心微微发麻。
马腾呵,马腾,你不是铮铮铁汉么?竟然学会了忍辱求全?
杀妻掠城之耻,在你眼中,已经不算大仇了吧。
我所坚持的所谓原则,在大人们看来,都是无聊的幼稚东西罢了。虽然按年龄的叠加来看,我早已是心理上的中年人了。
但事实完全不是。
这根本不是一加一等于二的道理。
24年的婴幼儿+青少年的经历再加上11年的婴幼儿少年经历,怎么能比得上三十五六岁的人他们的经验与磨砺?
所以,我的人生最多仍是20多岁的阅历。
我还是半大的孩子,顶多算个成年人。
所以,我依然拥有着年轻人的特点:有梦想、有原则;固执己见,自以为是。
还好,我也有另一个特点:凡事喜欢往好处想。
虽然很多时候也顺便往坏处想了。
于是我迅速冷静了下来,再一次看了看手中的便条。
“韩贼迫我急甚,权且从之,吾儿性烈气盛,怕不能受。”
哦?韩贼逼迫?
这事可能是真的。
但老爹如此轻松地答应了,或许他另有想法。
至于那是什么想法,就不为我所知了。
虽然无法释怀,但却对老爹的做法毫无办法,势力比人小,拳头没他大,落后就要挨打,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哪里会因为你弱小就大家都来照顾你?和谐社会也不待这样的。
于是,我在惴惴中又度过了数日。
还好,老爹终于回来了,看起来毫发无伤,只是脸上又增添了些许的沧桑与风尘。
劫掠的过程异乎寻常的顺利,三辅偌大一片的好地方,驻军一看联军马头,直接四散而逃,此番行动,可以称得上大获成功满载而归——当然大头都给了韩遂。
尽管劫掠的对象,正是百姓。
老爹一脸的满不在乎,我却暗地里担忧起来。
虽然是被韩遂所逼,但我们马家成为贼寇,也已是不争的事实。家族的名声一旦败坏,却是很难再次漂白的,这对我渴望的争霸天下行动无疑是巨大的障碍:劫掠百姓?杀戮无辜?
只是不论我此刻如何担忧,根本阻止不了这一切的发生。
劫掠不止一次地进行着。
朝廷一直未曾派出正规大军进行镇压讨伐,黄巾之乱的后遗症如此严重吗?
果然黄巾霍乱仍有持续,而且同时出现异象:
“六月,洛阳民生男,两头共身。”
“渔阳人张纯与同郡张举举兵叛,攻杀右北平太守刘政、辽东太守杨终、护乌桓校尉公綦稠等。举自称天子,寇幽、冀二州。”
洛阳人生的那是什么?连体婴儿罢了,但这作为一条伪官方消息传开,却是人人惊慌,继而前几年所传的各种奇异景象纷纷涌现,这利用传言力量的幕后之人却又是谁?
而后有人暴动,一名熟悉的名字跳了出来:
“冬十月,零陵人观鹄自称‘平天将军’,寇桂阳,长沙太守孙坚击斩之。”
孙坚迅速果断,功绩显着自不必说,他也因为功劳而被封为乌程侯。
紧接着人事调动:
“十一月,太尉崔烈罢,大司农曹嵩为太尉。”
姓曹的……没错,那就是曹操他爹了。
全国军事最高长官哟。
异族同胞也不甘落后,蠢蠢而动起来,而且大损朝廷威严:
“五年春正月,休屠各胡寇西河,杀郡守邢纪。”
天有异象,黄巾贼又起:
“二月,有星孛于紫宫。黄巾余贼郭太等起于西河白波谷,寇太原、河东。”
这就是白波贼了吧。
胡人气势不减,杀刺史,并且联合匈奴,不,是吞并:
第十四章 纷纷扰扰的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