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行至酒楼门口时,忽听身后风响。他急闪,肩上却还是被人拍到,虽然落手已轻,却架不住他两臂原都有伤,拍哪一个都不好受。张弓长心道要糟,自己此番还拉不动弓箭,回头却已听那人低低道了一声,弓长!
他两眼一花。四哥?
这个“失踪”许久的卓燕,竟也到了汉口来。
他一时倒不知该说什么好,只是恨道,莫拍!我这两条手臂都是要废的了!
你怎么在这里?不是该在朱雀洞的么?卓燕皱眉。手臂怎么了?
你还来问我若非你突然失踪哼哼,若你今日不给我一个过得去的说法,这笔账我便算在你头上!
卓燕却反而笑了。好,我们慢慢说。
两个人便在酒楼坐下,各自将来龙去脉说了一说。卓燕又皱眉道,你竟落到那姓拓跋的手上这人极是不好对付。但他却又放了你?
他放我出来,我也觉得有点奇怪。张弓长道。不过比起那个,倒是四哥你更让我挂心,所以也没时间多想。
卓燕笑道,多谢你这般把我放在心上但是现下看来,你是上了拓跋孤的当了。
张弓长一怔,只见卓燕眼神微微一动。他顺着去看侧面,只见一灰衣人正夹了一筷子菜。神色颇有些不自然。
他顿时明白。哼了一声道。原来他派人跟踪我。上番受辱,这次倒要反过来好好问问。便站起来间,卓燕余光已瞥到楼下一个身形极快地闪动,心下暗道不好,便要飞身去追,但道路宽阔,那人早已没入人群。
四哥,怎么?张弓长道。
逃走了一个。卓燕道。也罢。那便这个了。他说话间身形闪动,已坐到那灰衣人桌边。
灰衣人显然略显紧张,另一边张弓长也坐了过来。灰衣人抬头还未来得及开口,脉门已被卓燕扣住。
想活命的就乖乖听着。卓燕低低哼了一声。问你什么,你答什么,知道么?
那人脸上已现惊惶之色,虽不愿答应,却是咬着唇,说不出那个“不”字来。
是拓跋孤派你来的?卓燕声音沉下来的时候,也显出阴狠十足。
那人咬唇不答。卓燕手上加劲。那人只觉手腕如被火钳夹住,头上已冒出汗来。
不说?
是教主派我来的又怎样!那人忍痛道。
卓燕一笑。就凭你的武功难道也想对付朱雀使者?拓跋孤总没有蠢到这种程度。
我自打不过你们。但……但……
还有同党是么?是谁?是你们右先锋顾笑尘,还是左使程方愈,或者是……苏折羽?
对……对付你们这种人,何须他们出手,只消我们几个兄弟,便足够了!
卓燕冷冷一笑,手指一紧,那人大喊了一声,声音却已被卓燕一掌闷在了嘴里,腕骨清脆一响,他人已晕了过去。…
四哥,他这……
你方才说拓跋孤始终追问你朱雀山庄的所在,此番他必是想跟踪你,以查到山庄位于何处。要跟上你的脚程,单凭这个人决计不够。青龙教在武昌曾驻过,想必留有余党,这人口音亦似是这一带,想必只是此地接应,要问他那么多,他也未必答得出来。
但另一人已逃脱,我们要不要去找找看?或者过江,去一趟武昌?
你伤势还未痊愈,先不急,我们先等等看青龙教的人够不够义气若运气好,有人自己送上门来也说不定。
张弓长点了点头。两人将这晕过去的青龙教徒拖至落脚之处,天色已暗。张弓长方舒了口气,却又不免郁郁道,四哥,那个女子那“邱广寒”,果真已被你送给了神君了么?
我送是送了,神君要不要便另当别论。怎么,你还记挂她么?
你明知我那日已看上了她,为何……为何偏偏要将她送给神君,天下女子千千万,你换一个不成么?
就算我换一个,人家也照样看不上你。卓燕呵呵笑道。弓长,这一层你可莫怀疑,这世上除了神君,恐怕真的没人能对付得了这般女子,你还是死了心为好若你是耿耿于怀我那日偷袭你,四个赔你个不是,多请你喝两杯便是。
张弓长反而哈哈大笑起来道,哪里哪里,怪却怪我,听了那拓跋孤几句话,竟真的怀疑起四哥来实在该罚!
二三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