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回来了,那便好好安顿下来。”
昭宛道:“多谢父亲。”
又朝杨氏说:“多谢母亲。”
要是没有符公在家,昭宛胆敢擅自回来,定然会挨一顿骂,又把她送回庄子上去。但是有符公在,杨氏便也不好不好好安顿这个女儿了。
昭瑾是符公嫡长女,平素即使写信,也会提到她,符公对这个长女自然是熟悉的,但他军旅倥偬,一直在外,对昭宛这个闷声闷气数年未见的庶女,实在不了解。
此时所见,昭宛已经长得颇高了,亭亭玉立,肤白貌美,在端方贞静之外,多了几分沉默的英气。
不愧是符家之女,符公不由对她很满意,颔首问道:“二娘如今多大了?”
杨氏自从嫁入符家做续弦,每年要在符公的镇所同宛丘老家之间奔波一趟,加之家里主人连带仆婢,以及护卫私兵,得有数百人之多,而且还要管着田庄和商铺,各种事项,繁杂不堪,她又要生孩子,哪里有精力时间来关注昭宛到底多少岁了。对符公这个问题,她是不知的。
昭宛回答道:“父亲,女儿十四。”
昭瑾也道:“二娘只比我小了一岁。”
杨氏赶紧让两个女儿坐,在一边伺候的婢子便端了两个杌子过来,昭瑾和昭宛这才坐了。
昭瑾便提道:“二娘刚回府来,没有安排住处,不若便住在我的院子里,待我出嫁,那院子便归二娘住,不知母亲意下如何?”
昭瑾是家中嫡长女,她住的院落自然没有哪里不好,杨氏心里不大乐意,却又不好拒绝,便说:“你二人姊妹情深,这有什么不可呢。”
“多谢母亲。”昭瑾又说:“二娘在乡下多年,实在没有置办什么衣裳首饰,她年岁不小了,怕是也要父亲和母亲多为她考虑则个,还请母亲叫来裁衣娘子,为她量体裁衣,毕竟人要衣装佛要金装,见了客人,方不至于失了咱们国公府上的体面。”
杨氏心里怄气,但昭瑾这是合理要求,自是不能拒绝,她说道:“虽二娘在乡下庄子里养病,但并未少她吃穿,既是回府了,那便再做些衣裳便是,首饰恐怕得慢慢来,该添置的自是会添置。胭脂水粉等物,也绝不会少了她的。”
前来拜访符公的客人络绎不绝,符公在后宅里坐了一会儿,便又回前院去了。
昭瑾带着昭宛也不想在杨氏处两方两看相厌,两人在看了看弟弟后,便告退离开了。
回到昭瑾的碧桃院,院中种着两株桃树,桃树乃是昭瑾昭宛的姑母,也就是嫁给节度使高行周的符氏所种,如今已有二三十年了,桃树开枝散叶,树冠巨大,这个时节,碧绿的桃子点缀在绿叶之间,在明媚阳光里甚为可人。
昭瑾已让婢女将碧桃院的西厢房收拾了出来作为昭宛的闺房,而在之前,这个房间是昭瑾的书房和琴房。
因第二日家中要招待客人,昭瑾便要做些准备,到晚些时候,去给父母问过安,又用过晚饭,她才闲下来。
昭宛有了新的卧室,卧室里也如她在庄子里的住处一般,都是矮式家具,所以一应用具都比较简单。
刘妪和初六依然在她的房里照顾她,刘妪很担心她在府中不习惯,不能顺利和人应答,但听闻她除了依然话少外,倒没有像小时候那么过于怯懦,她便也放下了一些心。
当即又不断交代她,让她在第二天的家中宴会上要多认识一些人,还说:“这里府中不像乡下庄子里没有门当户对的玩伴,你该多结交些闺秀。即使你以后出嫁了,也该有些闺中密友才好。”
昭宛只得点头应下,心中却并没有太上心,她至今尚没有太适应这里的生活。
北方年年征战,苛捐杂税和征兵让百姓疲于奔命,生产受阻,人民贫弱;而南方南唐在烈祖李昪“弭兵休战、保境安民”的休养生息政策下,民不知兵乱,国家富裕,商业发达。
北方贵族使用的很多奢侈品,基本上都是从南方而来。
宛丘城作为南北交通要道,统辖宛丘的忠武军节度使又和南唐的清淮军节度使隔着淮河相望,颖水流经宛丘直达淮河,成为南北水上交通的要道,宛丘的繁华,与此分不开关系。
符公府上的一应用度,很多都是南唐而来,极是华美精致。
昭
第七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