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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宝现在“喜新厌旧”。从小陪伴她的侍人都是熟人了,她更喜欢这两天才冒出来的新人。
有姜温陪着,三宝立刻就愿意去玩她早就玩够的游戏了。
姜姬想起姜旦小时候爱砸人,她担心三宝也有这样的毛病,所以早早的就准备好了砸球的游戏,好几种呢。有往大缸里扔木球的,木球落入缸中会发出好听的声音;有篮球变形的,准备一个架子,下悬网兜,让她往网兜中抛球;有对着球门踢的;还有在殿中摆设许多面大大小小的锣,让她往铜锣上砸球,击中锣面越小,位置越高,得分越高。
等等。
但就算有这么多游戏,三宝还是很容易就玩腻了。
亲妈不能因为她这么快就玩腻了游戏而打她啊。
虽然真的很想打!
只好想别的办法,挑选三宝最喜欢的侍人——全是容貌出众的——让她每天抽签选哪个侍人陪伴她,剩下的都要归她这个亲妈,帮她干活,不能陪她玩。
这样确实增添了一点乐趣。至少三宝现在已经明白殿里这些漂亮的侍人有她亲妈跟她抢。小兔崽子有一次就把来叫她起床的她最喜欢的侍人藏在了柜子里,想先把她喜欢的侍人留下来。
那个侍人一边发笑一边乖乖躲进去。剩下的侍人就来向姜姬报信了,她只好陪女儿又玩了一回找人游戏,亲手从柜子里把那个躲进去的侍人找出来。
那次三宝气得大哭。
姜姬竟然有种诡异的快活感。
她发现亲手养大一个小孩子时,总会经历相爱相杀的阶段。现在想起姜旦小时候的可恶样子,竟然升起了怀念感了。就跟三宝一样,小孩子都是这么简单直接的给大人找麻烦,他们还没感觉。
所以,当她听到卫始说阿陀想在鲁国当魏王时,竟然没有多生气。
“你怎么会把阿陀养成这样?”她笑话卫始。
当年卫始就是怕她把阿陀故意养坏才接手过去的。她也以为在卫始这种正统的士大夫教育之下,阿陀会是一个有点教条,有点严肃,可能还会有点软弱,不知变通的人。
结果,他竟然是个暴君的料子。
再回忆一下历史上,被一群正统士大夫养出的暴君可不少呢。
可见物极必反。
卫始摇头,叹道:“他回魏国那几年,受苦了。”
阿陀在鲁国时对魏国还没有那么大的怨气,对鲁国,也只是稚鸟识巢的眷恋。
结果在魏国待了几年,再回来时就完全不同了。
卫始觉得,阿陀当时回魏国时未必就对魏国没有期待。他当时肯定希望魏王能接纳他,爱惜他,或者希望魏国的人能够接纳他,承认他。但这两个愿望都没实现。
魏王不但不接纳他,还越来越想杀了他;魏国的人也没有接受他这个魏太子。
他太敏感了,也太聪明了。当他知道魏王和魏国的人都盼着他能无声无息的死掉,而他之所以能当上太子,能活下来,都是因为鲁国站在他身后的缘故。
这样此消彼长之下,他出身魏国却恨魏入骨,不是鲁人,却心甘情愿为鲁谋利。
站在鲁国的立场上,会觉得这魏太子没白养。可站在魏人的立场上,阿陀如果登上王位,一定会是昏君。
姜姬看到卫始头痛,颇有一种看好戏的姿态,她指着卫始说:“阿陀就交给你了。不求他当一个正人君子,至少心性不能偏邪至此。你要想办法把他给教回来。”
卫始领命。纵使被公主嘲笑也无可奈何,连他自己都不知道阿陀怎么会变成这样。难道当真是他当时的教育方式出了问题?
阿陀做了几日准备后,特意在早饭时郑重其事的向姜姬请命去送魏国国书。
姜姬问:“你知这国书中写的是什么吗?”
阿陀点头:“我知。”
姜姬:“这可比你父王写的还要严重。你父王的那一本国书递上去,你最多在凤凰台当人质;这一本递上去,你可能立刻就会被人绑下殿去了。”
阿陀用力点头:“我知!姨母!让我去送吧!我去送最合适,我是魏太子,他们一定会相信的!”
姜姬笑着赞许他:“好孩子,你这么有勇气,有毅力,不愧是阿始
往事不可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