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燕大哥他没有杀人,他……”
龙砺泉伤势稍复,闻言厉声叫道:“小丫头,我自修行以来,从不愿伤及无辜,你是第一个引起我杀意的凡人!你告诉我,这满地的尸体,不是燕十方做的,还有谁?”
“不是这样的……”陈毓秀眼泪直流,平常伶俐的口齿,到现在却变得结巴起来。这实在不能怪她,要知道她此刻面对的有多少个高手,他们都没有刻意收敛,身上那若有似乎的势气集结起来,就像一座座高山倾轧而来,她能保住神智不昏聩,都已经很不错了。
“有人,有人要陷害燕大哥……”她喘着气,把这句话说了一半,便再也难以为继。
“那个人是谁?”顾采薇道。
“是,是听涛庄……”陈毓秀终于说出口,只觉胸口一畅,脱口道,“是听涛庄,李征君是被听涛庄的人害死的……”她本来要说“毒死”,可燕离放火似乎就是为了掩盖李征君的死因,虽然她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但不妨碍她改口。
“你似乎是那晚的受害者。”流木冰见用审视的目光打量陈毓秀,“你是受了迫害的,难道一点也不恨?”
陈毓秀只觉一股无形的气域笼罩住自己,她欣喜发现,自己说话不再难受了,当即摇螓道:“燕大哥是因为我才落到这步境地的,我对他只有感激。”
“你是如何知道幕后凶手在听涛庄的?”流木冰见道。
“是李征君仙长临死前说的。”陈毓秀毫不隐瞒,一五一十地说了下来。但没提李征君中毒的事,只说他其实只剩了一口气。
巧的是,现场正有两个听涛庄的弟子,江湖人称三朵金花的其中两朵。众人不管信或者不信,都不自觉地把目光投过去,两朵金花顿时炸了,紫儿大声骂道:
“你这个贱丫头,我听涛庄跟你什么仇什么怨,你竟敢这样陷害我们!”
“我,我没有……”陈毓秀到底只是一介凡俗,吓得缩到燕离身后去。
紫儿还待再骂,突觉空气变得无比凝重,天空中原本随风摇摆的灰色煞气,似乎受到了强大意志的驱使,向那仍然冲天的火光汇聚,煞气猛烈旋转,如垂天巨柱倒挂,摧枯拉朽地熄灭了火焰。
跟着一杆金色与灰色相间的长枪从如渊如海般的煞气大潮中落下,落到李征君那已被烧成焦炭的尸体上空,静静悬浮了数息。
在这数息的时光里,现场除了少数几个高手以外,每个人的心都仿佛被无形的线提起,知道来了一个修为恐怖的强者。
“是掌教,掌教出关了!”龙砺泉惊喜大叫。
“我再不出关,只怕连徒弟的尸体都见不到了。”那枪悬浮数息后,便出现了一个身穿灰色直裰、如同密宗苦修士的老者,他低头看着李征君的尸体,身上没有动静,但是那些由他意志驱动的煞气,却疯狂地旋转起来。
“杀人不过头点地,你连尸体也要侮辱?”
六伏天里,酷热难耐的温度陡然降到冰点,燕离本能取出青钢剑,冷冷地看着来人。
流木冰见暗道不妙,闪身来到燕离前方,向来人行礼道:“晚辈流木冰见,拜见樊前辈请前辈息怒,李师弟之死,另有蹊跷,还须细细查证才能做定论。”
老者与枪,几乎融为一体。闻言凄厉地笑起来:“昆仑什么时候有权利插手上荒神庙的事务了?纵是苏北客到此,也挡不了我给徒弟报仇。你速速让开,否则就跟那畜生一起去死!”
“晚辈绝无阻挡之意,但现在真凶未定,您若杀了燕离,岂不令真凶逍遥法外?”流木冰见依旧沉稳道,“况如今已有眉目,真凶兴许就藏在听涛庄。”
她说着暗暗看了燕离一眼,后者微微点头,她心中大定,接着道:“那人不知利用什么方法,令许多修行前辈为他效力,甚至形成了一个组织,晚辈敢说,仙界的决策,他已有三分之一影响力。”
老者本来要抱以凌厉的训斥,闻听此言,心中也不由得一震。联想到流木冰见的身份与名声,他不得不慎重对待,便强压怒火道:“我今日可以给苏北客一个面子,但是,倘若听涛庄找不到真凶,你也要付出代价!”
流木冰见深吸一口气,正要答应,顾采薇却抢先开口道:“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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