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试穿的嫁衣寒碜了些,特意命小的给您送一套新嫁衣过来。”
她的嫁衣是自己一针一线亲手绣出来的,虽然比较有意义,但此番她是以陆家的名义骗过宋大奶奶进门,那样嫁衣对陆家那样的人家来说,确实太寒碜了,赵荣昭连这么小的细节都主意到了,看见他确实是上心了的。
柳子瑾有些脸红,但更多的是感动,忙亲手接过了方洛递上的包袱,谢道:“多谢,还劳烦你大半夜的跑一趟,实在抱歉。”说完福了一福,转身忙吩咐自己的丫鬟:“梅儿,快去拿点碎银过来,给这位小哥拿去买点茶水喝。”
那丫鬟乖巧的应了,迈着小碎步回屋里去找碎银去了。
“多谢柳姑娘。”方洛抱拳致谢,始终没拿正脸瞧她,“大公子说了,他很珍重姑娘你亲自绣的那身嫁衣,怕明天忙中出错,丢了就不好了,所以,请柳姑娘将您自己准备的嫁衣包好,让我带回去,交给大公子好生保管。”
“还是他想得周到……”柳子瑾小声嘀咕,心里头甜滋滋的,“小哥你稍等一会儿,我这就去收拾,劳烦你稍等一下。”
柳子瑾心里头高兴,说话的语气极其温柔,一颦一笑,散发着难以言喻的魅力。
方洛垂着头站在原地,安静地盯着自己的脚尖,等到柳子瑾收拾好了出来,从她手里接过包袱后,便埋着头,跟着门上的小斯一起出了院子。
给他裹着嫁衣包袱的时候。柳子瑾还亲自塞了一袋碎银子给他,方洛大大方方的收下了,不要白不要。
用好的换次的容易,用次的嫁衣去换陆思琪的嫁衣就没那么简单了。
陆尚书那边不能用老法子。若正大光明的从门上走,陆尚书势必会起疑心,若是再派个人去赵家一问,此事必定就会穿帮,只能从陆思琪那里下手。
陆家虽不是在本家中。但陆尚书好歹也是官府的人,暂住的宅子守备森严,尤其这两日,陆思琪即将出阁,为了防止歹人混入做些小偷小摸的勾当,陆家更是加派了人手巡查。
方洛猫着腰翻墙进去,一路上避开或明或暗的守卫,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来到陆思琪住的厢房前。
跟柳子瑾那边一样,这个即将出嫁的新嫁娘兴奋得很。根本睡不着,正在屋中走来走去的,收拾自己的嫁妆。
屋里头的几个丫鬟忙了一天,早就累趴下了,只有陆思琪一个人还兴致勃勃的收拾东西,生怕错漏了什么。
方洛等了好一阵子,才等到个没人的机会,悄悄溜进屋里去,将自己从柳子瑾那里拿来的嫁衣和陆家给陆思琪准备的嫁衣掉了包,就在他做完一切。准备离开时时,一柄短剑却悄无声息的架在了他脖子上。
“你是谁?谁派你来的?”宝剑另一端的陆思琪神色冷凝,瞬也不瞬地盯着方洛的后脑勺。
方洛深吸口气,慢慢地站了起来。却没说话。
陆思琪盯着他的背影,眼睛眯了眯,总觉得熟悉,不知道在哪里见过,便压了压手上的宝剑,命令道:“转过身来。把斗笠摘下。”
方洛无法,只好依言照做,眸心急剧跳跃,暗暗在寻找脱身的机会。
轻轻摘下斗笠的同时,手上悄然蓄力,猛地探出手去,试图夺取陆思琪手上的宝剑。
在他转过身的那一瞬间,陆思琪却乍然怔住,完全忘记了抵抗,就那样毫无防备的被他夺去了手中的宝剑,怔怔地望着他,木然地道:“四殿下,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突如其来的称呼,让方洛有种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觉,似是在哪里听到过,但努力一回想,脑子却痛得跟快要裂开似的,手上握着的宝剑‘当啷’一声就掉在了地上,双手紧紧捧住后脑勺。陆思琪根本忘记了他来这里的目的,忙上去搀住他摇摇欲坠的身子,急切地唤道:“四殿下,你怎么了?自从得知你坠河下落不明后,我爹和你的部下找了你好久好久,好几次大家都差点放弃了,幸好你果然还活着,我这就去告诉我爹!”
方洛头痛得越发的厉害,脑子里像是被人浇了热油一样,双手紧紧掐住陆思琪的臂膀,痛苦地道:“不……许……去……”
陆思琪无法,忙不迭点头,扶着他坐到梳妆台前,焦急地询问道:“殿下你怎么了?我爹是你的启蒙师父啊,你为什么不愿意见我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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