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的身世有关,与重华宫有关,旁的再不能透露了。”
“公子……”
“你且去吧,从此也不必再来找我。”空空长袖一拂,转身离去,不带一丝留恋。
“皇帝的身世,重华宫……”正阳低喃几遍,猛的站起来,飞奔而行。
空空听得动静,回首,已无身形。
他微垂着肩,走入柴房,坐于窗前琴下,手拂琴弦,并未弹出曲调。指腹在琴弦一寸寸抚过,仿佛抚着情人的脸庞。
一阵寒风吹过,空空收回了手,低低的念了一声:“阿弥陀佛。”
……
“回老爷,他在延古寺出家了。”
高则诚放下手中的笔,目光淡淡。
陈平垂首道:“跪了三天三夜,是被人抬着进去的。老爷,老太爷那边,要不要说一声?”
高则诚不答反问:“法号叫什么?”
“叫空空。”
高则诚冷笑:“既然都空空了,又何必再让他为俗事所扰。不必说了,随他去吧。”
陈平踌躇片刻,道:“老爷,还是找不到正阳。”
高则诚脸色变了几变,淡淡道:“无碍,有生之年,总会找到,我等得。”
“是,老爷。”陈平悄然退出。
……
正阳走后,林西像换了个人似的,安静的连一句多余的话也不说,震惊过后是深思,往事像浮云一样,片片闪过,串成一串
随手落下一颗棋子,林西轻轻叹息一声。
老爹啊老爹,你是不是早已发现女儿的身世,所以才执意送她入相府。
只是老爹啊,女儿在你身边这些年,从来只把你当成自己的亲爹,你这又是何苦。那么多年的父女相依为命,难道还敌不过其它。
而现在。折了师姐,女儿又被送去和亲,老爹你在天之灵,若能看见。会不会心生后悔?
罢了,罢了,既然一切冥冥中自有天意,那么就让老天爷看着办吧。林西的心绪乱了几日,慢慢又平静下来。
越往北走。天气越恶劣,那风雪扑到脸上,就像刀子刮一样,生疼生疼。五千送行的兵卫大部分不适应,有些已经病倒,怨声哉道。
林西依旧安静度日。自己从来是颗小草,便是长在石缝里,也能生根发牙。
当初入高府做丫鬟,如此繁复的环境,她都能活得很好;那么如今。堂堂一国公主,奉旨和亲,谁的眼色都不必看,还能差到哪里去。
文睿浩和柳柏梅不由的对这个女子刮目相见。
如此娇娇弱弱的女子,不娇气,不怕苦,比莘国的男子还要坚强。
到底是柳家的人啊,柳柏梅在心底感叹一声。
队伍行了两个月,离魏国越来越近,林西的心情到底慢慢开始忐忑起来。
正阳有没有查到事情的真相?
师弟会不会有所布置?
师姐还活着吗?
魏国人会如何防范?
所有的念头。交汇在一起,让她慢慢有种被人掐了喉咙的感觉。
被人咽着喉咙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因为主动权不在你手上。一口气能不能顺下去,得看你的对手愿不愿意松手。很显然。六个城池的主人,绝不可能轻易放手。
不放手,那就代表着有一场恶战。
林西不用深想,也知道凭静王与师弟此时的实力,根本不会是对手。如果师弟聪明,就不应该来。
但是……
林西不敢往下想。
十年的守候。师弟对她的感情,如烈酒。他绝不可能就这么轻易的放弃。倾尽毕生之力,只换将她夺回……师弟啊师弟,你一定想一个万全之策,一定不要鲁莽行事啊。
林西暗中祈祷。
……
经过艰难跋涉,楚王一行已到两国封地。往西百里,便是静王的封地。
林西不知何故,两只眼皮开始轮番跳,直觉有事要发生。
而此进,莘、魏两国的士兵如临大敌,连睡觉都睁着一只眼睛。
静王被抢了媳妇,又被查封了京城的静王府,会不会突然发难。如果突然发难,那么他会从何处下手。
第三百六十一回 他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