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胎就保不住了。还是谨慎些为好。但不知道是哪个杀千刀的,欲拿主子腹中的孩子开刀,真真是手狠心黑。”
江菱暗笑。嬷嬷口里那位手狠心黑的,眼下正在宫里住着呢。
她想了想,便道:“你们收拾了也好。对了。昨儿去问的时候,你们可曾说漏嘴?”
嬷嬷道:“哪儿能呢,奴婢将关把得严严的,连一丝风声都没露,只说是小厨房里不知何时混了这东西,负责膳食的小宫女吓到不行,才让奴婢去验验的,连主子都不知道。主子放心,这事儿奴婢们自会烂在肚子里,断不会教第四个人知道。”
江菱微微点头,道:“我自然是信得过嬷嬷们的。”
嬷嬷称是,忽然像是又想起了什么,道:“昨晚亥时的时候,奴婢听说有宫里又碎了几个花瓶,但却不曾打听出,是哪一宫里碎的。这事儿主子心里有数么?”
江菱思忖片刻,略略猜到了一个大概,便笑道:“嬷嬷放心,我心里有数。”
嬷嬷嗳了一声,便退下去处理帕子和点心了,独留着江菱一个人在屋里歇息。歇着歇着,江菱忽然听见外面有人碎嘴说闲话,称昨日的大朝会上,发生了好几件大事,头一件便是北静王提议清查户部,将康熙登基二十四年来的所有账目,一概彻查清楚,好为明年的几件大事腾出时间来。此外还有几桩大事,都是同瑷珲用兵有关的,与江菱倒是没什么关系了。
江菱想了想,便唤了个宫女进屋,让她们去问问,北静王王妃昨晚是否安全回府。
宫女很快便回屋了,称北静王妃昨晚跟太妃回了园子,但是却未曾回王府。
江菱挥挥手,让她们退下去了。等过了会儿,嬷嬷们带着处理好的帕子回屋的时候,江菱才略问了两句,清查户部是怎么一回事。
嬷嬷们道:“主子问的是这个。据说昨日在大朝会上,北静王不知为何,忽然声称户部账目积旧已久,定然有些呆坏账无法理清。刚好趁着现在年末,银子入库的时候,将账目好好地查查清楚,才不枉费了皇上……这个,后边儿的事情,奴婢等便不清楚了。”
江菱轻轻点头。不知怎么的,她总觉得这事儿与林黛玉有关。
因为据说,北静王性情平和,如果不是被惹急了,是不会主动揽事儿的。
嬷嬷们续道:“不过奴婢等还听说,总领这事儿的人有三个,一个是北静王,一个是安亲王,还有一个是明中堂。主子,这事儿同我们府里有关系么?”要是有关系,还是趁早做准备的好。
江菱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但可以肯定的是,这事儿多半同荣国府,或者是金陵王家有关。”
能让一个性情平和的王爷,而且还是平和了二十年的王爷主动揽事,必定与最近半年发生的事情有关。但最近半年,北静王做的唯一一件事情,便是立了林黛玉为妃,还顺带替她处置了一些家事。
因此江菱便推断,这事儿多半是因为林黛玉,而且可能性很大。
嬷嬷们听闻此事与府里无关,便暂且安下心来。
要是有关,江菱肯定能看出来的。
正没做理会处,外面忽然匆匆忙忙走进来一个大宫女,朝江菱行礼道:“给主子请安。主子,北静王妃进宫来了,但因为没有得到传召,现在正被拦在宫门外呢,您瞧——”
江菱倏然坐直了身子:“被拦在外面?”
大宫女道:“是。外面的高公公同北静王是旧识,刚好认得王妃,便让人到里面递了个话儿,请主子想个由头,将王妃放进来罢。否则这冰天雪地的,也不是个事儿呀。”
江菱想了想,便道:“你去跟他们说,王妃是听说我动了胎气,心里记挂,才匆忙进宫的,非是有意触犯宫规。再者,太皇太后曾经发话,允许北静王妃进宫探视我,让他们直接将人放进来。”
随后又指了一个嬷嬷道,“烦请嬷嬷再跑一趟,将王妃迎进宫来罢。”
嬷嬷应下了。
没过多久,一身大红盛装但是脸色煞白的林黛玉匆忙跑了进来,气喘吁吁地跑到江菱身边,一叠声儿地问道:“阿菱、阿菱你怎么了?我听嬷嬷说你动了胎气。你,你没事罢?”说着,焦急地打量着江菱的小腹,生怕孩子出了什么事儿。
江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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