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含真忍笑对赵陌道:“这可麻烦了,不知道你父亲会不会被气出个好歹来。他都修身养性了这么久,脾气还是这么大。”
赵陌轻笑:“就算他脾气不大,得知幼弟要越过自己与另一个兄弟,夺取益阳郡王府的继承人之位,也要着急上火的。他本来还指望着将来能从益阳郡王府东山再起,如今美梦破碎……幸好我早已在他居住的庄子上备下了好大夫,也有好药,再有个美貌的马姨娘温柔小意,以及一位有望继承他雄心壮志的弟弟,想来他应该不会气得太久吧。”
赵硕会不会气得太久,还是未知之数,赵研离开肃宁后,倒是没几日就到达京城了。他果然是带着家眷前来的,只是家眷与大批行李、寿礼一起留在船上,没跟他一块儿前往肃宁罢了。等他回头与大队伍会合,便又继续坐船北上,途中还跟另一位宗室郡王府上京贺新君万寿的代表遇上了,两边聊起了天,据说相当合得来,已经约好到了京城以后,要在一处吃酒说话了。
这一趟上京贺万寿的宗室成员们,都可以在京城至少留上三四个月的时间。先贺过太皇太后与新君的寿辰,参加完新君的大婚仪式,说不定还来得及赶上太上皇的万寿呢。而在这么长的时间里,有心要做些什么事的人,尽可设法钻营去。跟赵研打着类似如意算盘的人,从来不在少数。
赵研进京后,就带着妻子住进了益阳郡王府。这王府原是辽王府削减了部分建筑,降低规制后,改建而成的,宽敞舒适还是有保证的,也显得足够堂皇体面。赵研之妻乃是益阳当地的名门闺秀,对于匆匆建成、比较逼仄的益阳郡王府已经习惯了,并没觉得有什么了不起的,直到如今欣赏到了京城王府的富贵壮丽,才认识到真正的天家富贵,稍稍收起了原本的几分自傲来。到了秦含真面前,哪怕是长辈的身份,也忍不住端起了小心。
秦含真本来就没打算跟她深交,说话行事都是以礼相待,叫人挑不出错来就行了。赵研之妻本来还有些惴惴,后来发现秦含真行事并没有超出她所受到的礼仪教育范围,才算是暗暗松了口气,再照着自己所学的,与秦含真你来我往聊了一回天,便觉得秦含真行事十分合自己心意了。待与赵研回到王府中说起时,她还说了秦含真几句好话,夸大侄媳妇亲切又善心呢。
赵研骄傲地道:“我这大侄儿连带他娶的媳妇,都是真正厚道又仁义的人。若没有我侄儿,我早就叫哥哥害得终身尽毁了,又怎会还有今日?虽然老大不是个东西,也跟我称不上有什么兄弟情谊,但这个大侄子,我是认的。你日后也要记住了,我们王府里,谁都信不过,就数这侄儿最可靠。他又与他媳妇好,因此他媳妇便也是靠得住的人。”
他妻子连忙应下了,又问起:“我们所求之事,你可跟侄儿提过了么?他怎么说?”
“他自然是一口应下了!”赵研难掩眉间的得意与喜悦,“他叫我好生歇两日,再备一份礼,后日休宁王府设宴,他要带我一同去给休宁王叔、王婶请安。休宁王婶乃是太皇太后宫中常客,有她老人家带着,我们去拜见太皇太后时,便万事稳当了。你再趁着这两日在家清闲,把宫礼好好温习一番,进宫时可千万别出差错才好。”
他妻子忙道:“我这是头一回进宫,心里不免有些惴惴。还有进休宁王府饮宴,我心里也没底。不知王府有什么规矩要注意的?能不能让侄儿媳妇带我走一趟?若有她在旁边帮衬,我心里也能安定些。”
赵研有些遗憾:“这事儿不成了,侄儿媳妇娘家伯祖父母才死了不久,她身上还有孝呢,出不得门交际,更别说是去亲友家饮宴了。这事儿只能指望你自己撑过去。放轻松些,休宁王府与我们益阳王府一般,都是郡王府,两家原是平起平坐的,只是他家圣眷胜过我们些许罢了。有陌哥儿的面子在,休宁王府的人怎么也不可能慢待我们。”
说罢他便叹了口气:“也亏得当初我没有听父王母妃与哥哥的话,与陌哥儿疏远了,否则今日进京,真真是连个求助的地方都没有。哪里能象如今这般,有陌哥儿带着,做什么事都有底气,心里不慌张。若我此番能顺利夺得郡王长子之位,陌哥儿当居首功。不管父王母妃心里怎么想,我也要认陌哥儿这个亲侄,是我们益阳郡王府的亲骨肉。有这么一个侄儿在,比那两个什么本事都没有,只会给人添堵
第七百一十四章 叔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