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譬如包养小妾,譬如一夕之欢。
汪柔小心翼翼地将(身shen)影与栀子树纠缠在一起,心绪平静无波如北海的冰雪。
约莫半柱香后,小巷里响起了马车声。先是一盏灯火朦朦胧胧地出现在巷口,继而有人赶着马车徐徐驶入小巷。
灯笼是最普通的灯笼,上面没有官家府印,马车也是最普通的马车,布帘垂落遮挡得严严实实,显然严金石并不希望有人知道自己今晚的行踪。
没有办法,他的夫人是镇北将军陈泰隆的族妹,这门亲事当年还是自己的堂兄大将军严青卫牵桥搭线的。
谁能晓得人前风光无限顶天立地的国子监祭酒严大人,回到家却是个受气包?只要严夫人的柳叶眉挑一挑,严大人就得乖乖去睡书房。可是书房枕席冰凉,哪有歌姬怀中那份温软馨香的享受。柔(情qing)似水小鸟依人,那才是严大人梦想的天堂。
忽然,前方响起一串风铃般叮咚悦耳的女声道:“请问这里可是玉井巷?”
严金石一怔,听到自己的车夫回答道:“玉井巷不在这里,你走错地方了。”
那女子低低一呼,声音令人心碎,焦灼中含有一丝惊惶无助道:“那可怎么好?”
严金石(禁jin)不住掀起车帘,顿时看见了马车前那犹如冰山雪莲般的少女。
她的伞面上、衣发上沾着飘落的花叶,孤(身shen)站在夜色中显得那样的(娇jiao)柔彷徨无所适从。
严金石的眼前一亮,与眼前清丽无双的少女比起来,自己那满(身shen)脂粉香气的歌姬顿时便成了庸脂俗粉。
老天待自己不薄,居然教自己于雨夜中偶遇真正的国色天香沉鱼落雁,莫非这就是那场于内心中期待已久的美丽邂逅?
他鬼使神差般地清清嗓子步下马车,温和地道:“姑娘,玉井巷离这里还有一段路,夜黑难行你又是孤(身shen)一人,恐怕多有不便。”
“那、那可怎生是好?”少女惶急无助道:“家中小弟在玉井巷做学徒,爹爹病重想见他最后一面。路远些本也不怕,可若耽误了工夫那便糟了。”
严金石看着少女楚楚可怜的模样魂色授予,故作关怀道:“姑娘莫急,我用马车送你去玉井巷可好?”
“啊?”少女惊讶地望向严金石。
严金石肃容道:“姑娘不必担心,下官姓严名金石,乃是国子监祭酒,绝非歹人。”
少女迷惑道:“祭酒,是为朝廷酿酒的么?”
严金石啼笑皆非,对上少女天真烂漫的眼笑道:“总之祭酒是个很大的官儿,那些皇亲国戚王公大臣的子弟全部出自老……本官的门下。”
少女眼睛一亮,望着严金石的目光(情qing)不自(禁jin)流露出崇拜敬畏之(情qing)。
严金石只觉得心中极为满足,早将与那歌姬的约会抛到了九霄云外,和蔼可亲地微笑道:“姑娘,请随我上车。”
“谢祭,祭……大人”少女略作犹豫,低低称谢。
“是祭酒!”严金石(禁jin)不住补了一句,掀起车帘道:“姑娘请。”
少女不虞有他坐入车中,严金石上车放下车帘吩咐车夫道:“玉井巷,要快!”
车夫是跟随严金石多年的心腹老人,自然晓得主子的心思,应了声甩动马鞭,大车从种着栀子树的门前驶过,往小巷深处行去。
他故意捡那些坑坑洼洼的颠簸路面行走,再将马车赶得很急,表面看是遵照严金石的吩咐急于赶路,实则在为车里的祭酒大人制造耳鬓厮磨肌肤相亲的机会。
所以马车并不往大路上走,而尽寻些僻静无人的羊肠小巷穿梭。
走出大约半盏茶的工夫,马车里突然传出祭酒大人的一记闷哼。
车夫一愣,问道:“大人,你怎么了?”
车里迟迟没有严金石的回应,车夫隐隐感觉不妙,回头又叫道:“大人!”
“砰!”车帘爆碎,两束青色的弧光翩若惊鸿迸(射she)而出,切向车夫的脖颈。
车夫大吃一惊,(身shen)躯前纵试图闪躲。
奈何那两束青芒来得实在太快,虽未切中车夫的脖颈,却在他背脊上
第92章 春夜寒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