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包天冷冷的说,司徒大哥,你还是老样子,你会为了你关心的人放慢步调,人是够仗义了,可这也成了你的弱点,刚才我开枪的时候,你本来可以朝着我的脑袋砍杀过来,但是你却没有,因为你发现我的枪口并没有对准你,你犹豫了,这就是你最致命的弱点,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你连这点情分都割舍不下的话,这场争斗当中,你注定是失败的那一个。
我还在刚才那一声枪声中没有回过神来,刚才那突如其来的一枪,虽然大毛和傻姑娘都没有受伤,但是却被吓坏了,大毛睁大了眼睛和嘴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傻姑娘吓得哇哇大哭,那巨大的哭声在这狭小的屋子里经过墙壁的回荡,显得更加凄厉。很明显,地包天这一枪是故意打的地面,以他一个职业军人的能力,在我冲过去的时候何止开一枪,就算连开两枪,爆了大毛和傻姑娘的头,恐怕我都还没能够冲到他跟前。
听见枪响之后,外头几乎所有人都进来了,屋子的门口顿时被挤了个水泄不通,这下子如果要逃走,恐怕只能从先前被我撞破的窗户里出去了,但是很显然,就算是脱身也只能我一个人,我无论如何都无法保全大毛和傻姑娘了。
说得自私一点,其实傻姑娘的死活对于我来说影响并不大,毕竟也没什么交情,也就说过几句话而已。但是大毛我却不能放着不管,而大毛也不会不顾傻姑娘的死活,如此一来,我们三个人绑在一块儿,反而成了个累赘。
门外的人冲进来之后,几个男人迅速分开了大毛和傻姑娘,并反手扣住了他们的双手,虽然没有用绳子捆绑,但是大毛和傻姑娘还是变成和刚才一样,无法挣脱了。在这个屋子里玄术派不上用场,我和大毛互相牵制着彼此,反而变成了被动的一方。而那个女人自打冲进屋子以后,就拔出一把非常短的枪指着我,眼神警惕地望着地包天,仿佛是在等他的命令一样。
霎那之间,屋里一片安静,我耳朵还因为刚才那一声枪响而嗡嗡作响,抓住弯刀的手也在绝望之下开始瑟瑟发抖,我咬着牙齿,心里竟然因为极度无助,差点有一种想哭的感觉。地包天看大毛二人都被制住了,于是缓缓放下了手里的枪,接着对那个拿枪指着我的女人说,把枪放下,三个人都绑了吧,就关在这屋子里。
女人着急地说,你别闹了好吗?我知道这是你好朋友,可是现在他什么都知道了,夜长梦多,还是早点解决了吧。地包天叹气一口说,这里是郊区,周围也没什么人家,放了一枪在别人听起来就跟放了个鞭炮似的,不会有事的。他们肯定早晚都要处理,但是在那之前,我希望徇个私,再给我这大哥一次机会,等我们挖到了那头石犀,如果他们还是不肯归顺,再杀不迟。
我心里除了有些无奈和绝望之外,更多的,则是因为地包天的冷漠无情,我为我这兄弟变成这样,而感到非常悲哀。几个男人走了过来,一下子夺下了我手上的弯刀和我的挎包,接着把我的手朝着背后一扣,然后用绳子将我的肩膀和手一起捆在了一起,这一幕,就有些像当初我被批斗的时候的样子,区别只在于我此刻并没有戴什么高帽子,胸口也没有挂着表明我反动身份的大字牌。于是在他们抢走我的弯刀和挎包的时候,我甚至没有做出反抗和挣扎。
将我们三人绑好之后,其中一个男人翻了翻我的包,把那把我放在包里的手枪拿了出来,递给了地包天。地包天拉了一下枪栓,好像是将子弹退出来一样,接着把枪重新揣回到自己的裤兜里面。接着地包天走到我的身边,从边上拉来了一根凳子,轻轻按着我的肩膀,让我坐下。接着他蹲到我身边对我说道,司徒大哥,时间不多了,你也好好想想吧,有些事一定得有人去做,这叫做先驱,咱们过惯了坐享其成的日子,也是时候做出一点奉献了。
我已经无力反驳,因为地包天此刻的逻辑已经完全被洗脑,他认同的真理仅仅是他心里的那一条罢了,我也深知无论我此刻说什么,都绝对无法扭转他。于是我咬着嘴唇一声不吭,我甚至把头转向了另外一侧,然后闭上眼不去看他。
只听见地包天对那个女人说,你去帮我把隔壁的屋子收拾收拾,今晚上我就睡在隔壁,还有,你联系的那个师傅到底什么时候来?女人说,听说已经在成都接到了,现在天色晚了,估计他们要住宿一晚才会过来,估计怎么着也
第三十四章.枪声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