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抽出卷轴紧紧握在手中,一面继续开口,“诸位皇子若对邵将军画作有兴趣,择日定当遣人多送几幅至诸位府中,今日要看,便看公子宛的风蓝图如何?”
阮婉方才所言,其实几次都险些遭人出声打断,但再等听得风蓝图时,就没有了后话。
只剩满眼疑惑,阮少卿,是在自掘坟墓不是?
没有人会信风蓝图在驿馆中!
如此重要之事,邵文槿哪里可能轻易拿错?驿馆中根本就没有风蓝图!
有人不过饮鸩止渴!!
阮婉不作搭理,轻身转向荣帝,拱手鞠躬道,“还请陛下容少卿回驿馆取画。”
众人面面相觑,更为错愕。这演得,也未免入木三分了些?
若是荣帝允了,看他要如何收场!
荣帝果然拢了拢眉,敛目一笑,继而亲厚开口,“昭远侯,可是真要回驿馆取画?”
沈晋华还不及轻咳,就听有人语气洪亮应了声,“是!”分毫不容置喙。
“那便去吧。”荣帝摆摆手,甚是和颜悦色。
阮婉循声告退,脚下踟蹰,还是一把扯了邵文槿同行。望向姜颂其时,姜颂其会意点头,有邵文槿与侯爷同去也好,他就留在殿中照应。
昭远侯,果真很有些意思呢!老四笑得甚欢,不待他二人走出得殿中,就扬声问道,“不知昭远侯取幅画作要多久?”
分明有意刁难。
就有人接话,“不是三两时辰?”
旁人便也跟着笑起来。
沈晋华缓缓起身,“驿馆到宫中如何都要半个多时辰,昭远侯方才酒饮得急,还是慢些为好。”
都晓沈晋华是老好人,他开口,旁人临到嘴边的话就依稀咽回喉间。
阮婉感激一瞥。
殿中有晋华从旁照拂,她也宽心了许多。
内侍官领出了大殿,阮婉和邵文槿同上了一辆马车。车轮虽然辘轳作响,却好似蜗牛一般。
偌大的皇宫,来得时候倒还不觉,眼下却不知要走多久才能出宫,眉间就有些许烦躁。
车内再无旁人,车轮声算不得嘈杂,却也足够遮挡。邵文槿便放下帘栊,低声问道,“风蓝图不在驿馆,荣帝又有心遮掩,回驿馆做什么?”
声音很淡,近在耳畔,仿佛波澜不惊。
阮婉微怔,蓦地想起似是一直以来都少有同邵文槿单独一处过,更难得如此平和。凝眸看他,才觉两人坐得很近,他又倚在窗口处,流进来的清风晚照便都沾染了几分他身上的男子气息。
再掠过她脸庞。
月色之下,淡淡拢了一层清晖。
就好似……
就好似在鸾凤殿时一般,她睡得其实惬意安稳。
“阮少卿?”邵文槿迟疑出声,有人自先前瞥了自己一眼,便不知神游太虚到了何处。
阮婉也才回过神来,连忙开口,“如果不说回驿馆取风蓝图,他们就一定会看你手上那幅。”握紧的卷轴替于他手中,悻悻道,“这幅是前朝名仕庄未的风烛残年图!”
风烛残年图?
邵文槿心中大骇,摊开手中卷轴,细致笔墨刻画下的苍老面孔,将来日可数描绘得栩栩如生。前朝的庄未本是不可多得的画匠,只消看一眼便觉心头压抑沉重了几分。
荣帝久病难愈,他再呈上一幅风烛残年!邵文槿手心一滞,这幅画卷若是先前被当众展开,只怕他百口莫辩!
邵文槿缓缓收起卷轴,这般心思手段未免太过阴冷狠毒。荣帝本是油尽灯枯,身体每况愈下,如果因此有何闪失,南顺也断然脱不了关系。
长风和南顺两国经年战火,和睦不过数十余载,若是荣帝突然暴毙,不说联姻,恐怕连他们几人都走不出长风京城!
阮婉此刻便还心有余悸。
与身家性命相比,回驿馆寻风蓝图就是再小不过的一桩事。
荣帝既然有心庇护,那他们从驿馆取回来的画卷即便不是风蓝图,只要画得像,就是公子宛的风蓝图!
有人自诩说得一本正紧。
却见邵文槿低眸不语,唯有唇畔隐隐泛起一抹的笑意,好似无奈得很。
“你笑什么!”阮婉不
第062章 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