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老易倦,老爷遂站起身来,一语不发,自顾自去了。老爷去后,薛向便待告辞,却被左丘明、陈道一意留下,又叙了会儿别情来由,闲饮淡茶数杯,薛向便再次告辞。
夜色微幽,草树吐芳,薛向踩着柔柔的月光,刚转过竹林,身后便传来响动,薛向虽不转头,心下亦是了然来者何人,转过头来,果见安在江面上似笑非笑,似喜非喜,平常的十分豪迈却只剩了分尴尬,“老,今儿个叔可是又欠你个人情,也是你婶不像话,这许多人在,也不顾及脸面,老你可别往心里去。”
薛向和安氏一家早已惯熟,安氏一家也一如薛安远那般以薛向的行数唤他,如此越显亲近。
却说安在江尾行而来,言语俱是客套,薛向却是知晓这位豪迈叔做出如此情状,其因何在,可他就是不直说,接道:“叔这话说得我可不认同,咱婶那是真情真性,巾帼本色,性情中人,叔你可是好福气呢。”
安在江讪讪,他此来却是为追问薛向是如何“折服”自家那位河东狮,可事涉阴私,又是自家最见不得人的隐疾。叫他真个是难以启齿。
薛向本意想逗逗这位叔,可老实人实在是不识逗,笑道:“叔。你不说我也知道,就是咱老爷们儿那点儿事儿。您放心,这事儿,包在老我身上!”
安在江惊道:“你都知道了?”言罢,又是一震:“你能治?”
说完,如水的夜色下,虎狼一般汉的脸上竟现出了祈求之色。细说来,安在江实在是被自己的这点儿隐疾遮没得几近奔溃。原来,早年安在江新婚燕尔。也是龙筋虎猛,夜夜春风,可谁成想一过两年,崔美的肚丝毫不见动静儿。安在江却是不急,可崔美却是急了,这种豪门大宅,息传承实在是重中之重,崔美自然深知,便找来无数宜助床第之欢的药剂,熟料。滥用之下,安在江隐隐觉得那活儿难听使唤,久而久之。便越发不敢和崔美同房,他本是刚强汉,血性男儿,这方面出了问题,怎不叫他备受打击。
说起来,安在江不知偷摸求医问药,寻访过多少传说中的名医圣手,可都是说、做两别!及至近年,安在江几乎和崔美分了房。可崔美并不知晓安在江那活儿不行了,直道安在江是嫌自己不能生养。在外养了外室,如此便闹将了起来。安在江久病难愈。心下实已生了块垒,又兼久治五方,几近大天下,心下几乎绝望,现如今,竟听薛向似有良方,心间枯死的希望之花,竟似有了复活的希望。
说起来,若是别人如此拍胸脯保证能治自家隐疾,安在江保准拍巴掌上去,这可薛向却是何人?在安在江心中,那可是料事如神,发中的天才人物,自相识以来,从薛老口中还真没吐出半句虚言,怎不叫人信服十分。
“叔,放心,若说别的毛病,老我可能束手无策,要说男人那点儿事儿,我这儿可是藏了无上良方。”说罢,薛向便将他在靠山屯的那段过往,细细道将出来。
说到山神蛇那段,安在江几乎热血沸腾了,直个拉住薛向的手臂猛摇,急道:“听过,听过,好你个老,竟有这等宝贝,可苦煞你叔了,怎么不早说,怎不早说……”说罢,又猛拍大腿,直道自己糊涂,你又不知道叔这点尴尬云云。
原来安在江找寻的那些乡野名医倒也不全是无能无知之辈,不少家伙因为没治好安在江这等大官的隐疾,心生惶恐,便把责任推到一味药上,正是山神蛇,愣说自个儿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没有山神蛇掌,治不好,赖不着自个儿。
是以,这会儿安在江听了山神掌,怎不欣喜若狂。
而薛向知晓山神掌的神效,自不是光听道途之说,靠山屯的老药可是在靠山屯寻了不孕病夫试过,可谓是试灵。
对老药的本事,薛向是确信不疑的,因此才有了今日的安在江之幸。
却说安在江知晓有此等神药后,哪里还按捺得住,拖了薛向便上了专车,直趋薛家大宅。
薛向寻出那包老药秘制的山神掌,珍而重之地用精巧称量盘给安在江包了十等分,总计十钱(重量单位)。却说薛向如此小心,却也非是人性小气,一来,老药多番交待,此药神效,虎狼、灵药却也是一线之别,计量用过,非但不能强身,有可能害人性命。二来,药剂少,则显珍贵,若是如萝卜白菜送上一箩筐,这人情
第一百零六章 神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