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及受了他一腿的人倒地,枪响弹至,两发弹精准地从他先前站立的位置,和小马先前站立的位置穿过,且俱是头部位置。
这两声枪响,可真是惊得全场失声、失神,久久无声。
好容易等众人回过神来,便又起了骚乱,但听大厅内无数人嘶喊着,哭叫着,最多的声音却是“姓尤的不守信用,进攻了!”
眼见着场面就要施工,薛向动了,但见他招呼小马人不动,自个儿爬起身来,对着厚重的落地玻璃,便是两脚,但听咔嚓两声巨响,继而哗啦啦,哗啦啦,急风暴雨般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原来,薛向暴烈两脚,将大大的落地玻璃墙,踹了个粉碎,长十,高五的墙面,陡然坍塌,消解,现出巨大的空洞来。
却说这两声巨响,真个是震慑住了众人,慌乱的场面立时再静止,众人如被冻住了一般,齐齐痴楞地望着薛向,再没了别的表情。
“叫嚷什么,由我在这儿,你们就没事儿,还是按事先说定好的,你们待在这里不要动,先去放了王县长他们,信得过我,你们就按我说的做,信不过我,你们就好自为之。”
说完,薛向一个跨步,不顾惊世骇俗,直接从二楼跳了下来。之所以说惊世骇俗,因为五金厂的大楼修得别具一格,是在老炮楼的基础上,改建而成,一楼大厅便是近十米的高,而十米高,便是寻常层楼,到楼顶的高。
却说薛向一跃而下,双腿直挺挺地落定,一个前滚翻卸力的技巧也胜了,硬生生在水泥地上,蹬出两个浅坑,带起一阵灰尘,接着,拍拍裤腿上的灰尘,又大步向前行去。
你道薛向为何如此不顾避讳,显露本领,因为此刻,薛老心中真个是愤怒到了无以复加的程。因为,方才两粒弹的弹道线,清晰地告诉了,有人要要他的性命,至于另一粒,同样也印证了小马没打诳语,不然,用不着杀人灭口。
想他薛向综合四九城,驰骋江汉,得罪的人虽然不少,有深仇大恨的也有一二,可何曾有人真敢对他薛某人开枪,何曾有人真敢奔他性命而来。都说龙有逆鳞,触之必怒,这会儿,人家不单是揭龙鳞了,而是来要龙命了,他薛老焉能不怒火烧天。
薛向双眼直视,死死地盯住尤勇,国术大成后,他不只力量大增,便是感官也敏锐了很多,这会儿,尽管相隔数米,他仍能清晰地看到尤勇那杆56式半自动步枪的枪口,还冒着淡淡硝烟。原本公安局敢开枪,薛向便把账算在尤勇头上,毕竟没他这个在场的公安局一号长点头,谁吃了豹胆,敢开枪,可这会儿,锁定了开枪者,正有这位尤大局长,薛老心中恨意更炙。
薛向盯着尤勇,尤勇同样盯着薛向,薛向心中是滔天的恨意,尤勇心中则是无尽的可惜。他可惜自己这步穿杨的枪法,十数年来,竟然头次落空,可偏偏,在如此重要的时刻落空。要说尤勇对他的枪法是有绝对信心的,毕竟当年,他就是靠着这杆神枪,才获得贺遂的青睐,继而引为心腹。
尤勇心中实在是可惜了,竟可惜到了枪杀县委常委,失败后,没有一丝恐惧感。细说来,尤勇心中还真就不怎么害怕,因为这起事件,早在二楼喇叭里,吆喝着“只有薛县长来,我们才谈判”时,已经在他脑里构成了。随后数小时,反复谋算,仔细衡量,他早已确定万无一失,不仅事成无失,事败亦无失,因为他已经想好了说词,堵上了所有的漏洞。毕竟当真这么多双眼睛,干掉一位副县长,没有合理的解释,是无论如何也过不了关的。
当然,即便是有合理的解释,也不是那么容易过关的,除非背后有巨大的靠山。恰好,尤勇背后就有巨大,不,天大的靠山,所以他才敢开枪。且这枪还正是为他背后那位靠山开的,他实在是迫不及待靠上去了,迫不及待到那位靠山只交待“密切关注薛向在萧山县的动向,尽量集关于他的一切消息,尤其是证据”,而他则已经忍不住要亲自直接帮人家消灭掉这位薛县长。
因为,在他简单的政治思维里,那位大人物要捏死一位副县长,用得着这么小题大做么,他代劳就得了。何况,在他看来,这会儿,这薛县长已经不是人了,而是一座桥,一座通天之桥,是他尤某人踩着通天的大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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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一章 疯狂 枪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