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葛婧几乎要绝望的时候,突然听得后面的马蹄声,不多时便有一人骑着马走到面前。葛婧也顾不上其他,向那人喊道:“公子,请你救救我们!”
骆子安停下马,低头看了葛婧一眼,几乎没有犹豫,骆子安解下了困在马上的东西,向葛婧两人伸手,道:“快上来!”
一匹马带着三个人有些吃力,但到底走过了最难走的那一段,没走多远赶上了手足无措的葛家下人们。骆子安本意将葛婧交给他们,但他原本身体不好淋了雨又走了那么远,没等说什么昏了过去。
葛婧没有急着回侯府,骆子安对她有救命之恩,她总不能将人丢在半道上,一行人走了一段,才找到不知谁家的别院,暂且住了下来。
葛婧听到骆子安的名字时,许久以前的想法又冒了出来,她对婚姻已经没有多少期待,但有许多理由叫她不能孤独终老,偏偏在这个时候遇到骆子安,她觉得有些天命的意思。
骆子安听到葛婧的心思时,没有欣喜也没有恼怒,只静静地看着葛婧,道:“你不知道,我也许活不了多久吗?”
“我知道,但我一个嫁不出去的老姑娘,你若是愿意娶我,还是我高攀呢!”葛婧自嘲的笑笑,“算有一天你不在了,我也会做好一个妻子、一个媳妇该做的事,这样不是刚刚好吗?”
“我身子这般,并不打算娶妻,不想连累别人,你虽然如今有些艰难,但总有你的缘分,何必这么悲观?至于这回的这件事,他们都是你们家的下人自会守口如瓶,我虽然不算君子,也绝不会向旁人提起,你不必放在心上。”骆子安摇摇头道。
葛婧闻言沉默了片刻,道:“老实说,我也曾经幻想过未来夫君是什么样的人,可现实总比想象残酷得多。我哪年定亲,那时还用心学过规矩,生怕婆家是书香门第,觉得我骄纵不够温柔贤惠。后来才知道,书香门第毁起约来,比寻常人家还狠心,为了他们家的名声,活生生将我推上尴尬的境地。后来的事,不说也罢,我有时候便在想,嫁人又能如何,夫君前途无量又能如何,若是得不到半点的尊重护,有没有夫君也没什么不同。”
“我也想过出嫁,或者一辈子不嫁,可我不仅仅是一个人而已,我若是这么活着,我家中的姐妹甚至我的侄女小辈都会受到影响。”葛婧轻叹了口气,这两年,他算是体会了女子该体会的多有的苦,“我这么说其实对你有些不公平,所以你可以好好想想,若是你真不喜欢我,或者有真正喜欢的人,可以直说,我不会纠缠不休,若是没有,可以考虑一下我,我或许做不到跟你恩到老,但我保证,无论你在不在,我都会做好一个妻子、一个媳妇甚至一个母亲该做的事。”
骆子安静静地听葛婧说完,看着葛婧挺直了脊背走开。他长到这么大,一直受着病痛的折磨,很早知道他可能活不了太久。大约是从小清楚这一些,他看人也更清楚些。他知道他父母怕他断了国公府的香火,也知道族里不少兄弟都想着他哪天死了顶替他的位置。父母为他物色过不少妻子的人选,可听说他可能活不了多久,一直都没有人愿意应承,而这一回遇见葛婧,他头一回遇见一个清醒的说愿意嫁给他做他妻子的人。
骆子安心里有些触动,葛婧的提议让他有些心动。他再是清醒也想有个能理解他的人,对父母的感情再是淡漠,也希望她有一天去了能有人照拂他们几分,清醒的想了一个晚上,骆子安到底将随身的玉佩给了葛婧,告诉葛婧,等回到京城,若是还没有改变心意,将玉佩送到骆国公府,他会请媒上门提亲。
葛婧没有想到遇到骆子安会是她一生的转折。她终于顺利地定下了亲事,这才长相绝美的表妹还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骆子安那连太医都束手无策的病,倒是奇迹般的被陶梦阮一点点治好了。当她生下了长子,坐稳了骆国公府世子夫人,再见到文书昱几乎没有认出他来。
文书昱是与妻子一同来参见她儿子的周岁礼的,明明才长她不到三岁的年纪,看上去却格外沧桑,而他的妻子,手里牵着一个小女孩,见文书昱看了她一眼,立刻伸手狠狠地拧他腰间的软肉,一点都不负河东狮的名号。
见到这一幕,葛婧却没什么快意的情绪,只觉得,若是当初她嫁到了文家,怕是顶不住文夫人的挑剔,日子怕是还不如文书昱如今的处境。突然
番外四葛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