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叙叙情义,却没想到相隔十年,他们各自大多因为战事平息,渐渐生活得舒服光耀起来,但他们的军师将军却伤病憔悴成这样,远比他们接到命令之初预料得要眼中。
究竟是谁干的?
队伍里没人说话,但诸位伍长、什长、队官、把总……隐约都愤怒起来。
右将军罗钧武也在车旁,他一直等着车内人的回应,但当车门终于打开,他看见车中那个一脸疲惫的人,耳畔听着那群呼而出的熟悉称呼,他不禁也有些眼眶发热。
但他很快镇定下来,做出判断后,下达命令。
骑兵队立即驻步,就地扎营,但只是用帆布大帐将林杉乘坐的车,和车旁趴在马背上的那个重伤之人笼罩起来,其他兵士只是站守原地。
大帐很快扎好,兵士行动发出的异响不同于行伍那种规律的声音,马背上的伤者有所察觉,于半昏迷状态中醒来,就看见了对面车中微斜着身坐着的人,正看向自己,他顿时精神一振,想要坐直身,却差点从马背上跌了下来。
“江潮。”林杉平静的开口,“你在玩命。”
趴在马背上的江潮嗓音沙哑地笑了两声,刚开口说话,他的气息有些断续不畅:“属下必须……寸步不离地……保护大人。”
“现在我身边有很多人,不缺你一个。”林杉语气漠然,“我叫人送你回去,你只管养伤。别让我知道你病死了。”
江潮勉力摇了摇头,说道:“我只遵从厉大人的命令。”
林杉目色一动,忽然攒力往门旁挪近一步。他这一动,虽然视线能与江潮更接近,但他的额头顿时又沁出一片冷汗,微喘着道:“他这是要你死。”
江潮沉默起来。
九娘跟着林杉的身形也往车门处挪了半步,她这个“靠枕”更是要与他如影随形。用帕子轻轻拭干林杉额头上的汗湿,九娘满眼担忧,也想帮着他,快些把那马上浑身血迹斑斑的人劝回。这样他就能快些关上车门休息了。
沉思了片刻,九娘启声说道:“或许是你们的厉大人事务繁忙,疏漏了。这位兄弟。你身上的伤也不轻,顾自己都难,还怎么能保护别人呢?你还是听劝,快些返回养伤去吧,莫让你之前保护着的人现在还要反过来担心你。”…
“不。”沉默着的江潮在听完九娘说的话后。忽然出声,同时还拍了一下马鞍旁挂着的几个包袱,继续说道:“一点小伤罢了,并不影响在下的行动。刚才在追上队伍的路上,我还为保护大人,杀了几个尾随的探子。”
江潮拍手所指的几个包袱里头。装的似乎是圆滚滚的瓜状物,然而以重伤之身,小心尾随在骑兵队后头。他自然不可能还有闲情随身携带瓜果。
听着江潮说的话,再看那几个包袱的形状,当九娘倏地明白过来,虽然她不是没见过死人,但却仍禁不住怔住。
林杉盯着那几个包袱下的阴影。微微凝神,随即又听江潮说道:“装起来之前。就已经用药粉处理过切割面,不会在路上留下血迹。属下只是想着,等大人精神好些时,辨认一下这些人的脸,也许可以发现几个大人还没有防范的朝敌。否则属下也不会再多费一些力做这些。”
林杉皱了皱眉,一时没有说话,隔了一会儿才忽然道了两个字:“关门。”
吴御医正求之不得,闻言毫不犹豫的关了门,拍下卡扣。
九娘满眼忧心地看着林杉,轻声道:“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了?”
林杉没有回话,只是冲吴御医要了纸条,以及那种不需要沾墨即可书写的笔。他下笔较快,然而字迹却比较工整,看来比起手法生涩的吴御医,他是早已掌握这种笔的用法。
但当他执笔刚写完最后一个字,未等他搁下笔,那笔就自然从他手中滑落。
紧接着,九娘就感觉到轻轻靠在自己身上的人忽然沉重许多,她眸色稍偏,一颗心就已提到了嗓子眼。
吴御医急忙凑了过来,握起林杉执笔的那只手,并指搭上手腕脉门。片刻过后,吴御医轻轻舒了口气,对九娘说道:“别担心,他只是太累了,生命无碍。”
九娘慢慢挪开捂住自己嘴的手,失声道:“他怎么什么事都要自己做,明明已经很累了……”
吴御医压着声“吁—”了一下,
(495)、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