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细细调养,万一留下什么……”
上官非的话越说到后头,越显犹豫,怕言语间会犯了大不敬之罪,并且有时候一语成谶这种事,还真是如着了魔似的灵验。言语涉及一位皇子,上官非禁不住心存忌意。
然而不等他把话说完,自然有一个身份更适合讨论此话题的人接下他断断续续的话头,有理有据语调流畅地说道:“上官非说得在理,这伤在手,一定不可大意。皇弟,你以后还要以这双手执笔为父皇分担子,怎么能不爱惜。”
甫一听见背后传来的女子悦耳声音,正在闲聊、互相抖牢骚的主仆三人先是一怔,接着一齐站起身回头,动作默契得近乎一致。待看清背后插话的女子是谁,皇子左右两边的仆从就丢了手里的钓竿,撩袖将要下拜。
王晴当即摆摆手,免了这两人拘礼。贾仲与上官非二人便遵从了往昔在华阳宫向公主见礼的方式,深深一揖,然后垂手后退了两步,侍立在皇子身后。他们的脸上,都露出自然的微笑。
王泓第三个丢了手里的钓竿。他显得很高兴,叫了声:“阿姐!”
王泓认得长姐王晴身边的那个女官,是长姐的心腹近从。十分倚重。在这样的环境里,王泓便恢复了闲散惯了的做派。去掉了姐姐称呼前头的那个皇字,聊的话题也颇为随心所至。
王晴有些意外,弟弟见到自己,怎么会欢喜成这样,像是隔了一年未见似的。但是受到弟弟欢颜所感染,王晴的心情顿时也被挑高起来,笑着应了一声。…
这对姐弟虽然不是同母所生,并且姐弟之间年纪只隔了半年。但弟弟王泓并未因为自己是男孩子,就在姐姐面前托大过,而是极为敬重长姐。而姐姐王晴也是颇有些当姐的风范,从小到大,对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照拂颇多。
小时候王泓的身体更差,被管得也更多,全靠了姐姐王晴,有什么好吃好玩有趣的东西,总能想办法悄悄分弟弟一份。有时候王晴因此受罚,但忍过了罚。从不会因此觉得弟弟是个拖油瓶就断了来往,照旧冒着受惩的危险,想着法儿的逗弟弟过得开心些。
孩童时建立感情。虽然方式简单,这份情谊却在长大后变得极为稳固。
异地巧逢的惊讶欣喜过后,王泓脸上笑容稍敛,朝不远处留守原地的公主仆婢看了一眼,这时才思考到一个问题,有点忐忑地问道:“阿姐是专程来找我的?”
“你才看出来啊。”王晴佯装愠怒,但在责难了一句后,脸色很快又缓和下来,轻叹一声。慢慢说道:“我刚才去你寝宫了,本来是要找你散散心。没想到你自个儿先一步跑出来了。你宫里那些新来的,我都看在眼里了。知道你这几天过得有些憋屈。可也实在想不到,你散心居然跑到掖月庭院这附近了,这儿有什么好玩的?”
王泓并不解释,只是赔笑道:“阿姐,莫因这点小事生气,这里我也才来过一两次而已。”
“这里可是关罪婢的地方,你还想来多少次呀?”王晴表示无奈地撇了撇嘴。这个弟弟,但凡到了她的面前,脸皮总能猛的厚上几倍,并且自动忽略掉她的某些叮嘱。关心他的话,大多时候成了一个屁。
扫了一眼地上竖歪横斜的三根钓竿,王晴脸上微露疑惑,随口问道:“你们这是在钓鱼?就这样不要鱼了?”
王泓闻言,赔笑的脸很快变成了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但还算诚实直接地回答道:“我们是在钓虾。”
“钓虾?”王晴讶异了一声,“虾不是都由网兜捞的么?”
作为一名深居宫中的公主,能知道虾是用网捞的这一生活小常识,已经很不错了,但不能奢望再详细些。
“是一种接近鸽蛋大小的草虾,可以钓上来。”王泓微笑着解释,“当然也可以用网兜,只是宫里不可能有这工具,你弟我也只被允许用这种斯文的方式,钓——虾。”
王泓这话最后两个字故意拉长字音,王晴听得一乐,掩唇嫣然一笑。
公主王晴韶华芳龄,身体发肤正处在一个女子状态最佳的时期,一身夹棉锦绣薄袄都遮不住身材的曲线玲珑,脖颈皮肤光滑平坦,脸颊肤质细腻透着健康的红晕。她的鼻、唇得了父皇传承,生得端正,不笑的时候隐现威势。而她的眉骨、眼眸则得了母妃传承,线条极为柔美,笑起来的时候,生动得令
(920)、踌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