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桐就已经奇迹般的冷静了下来。
“我娘,在我五岁的那年就已经死了,那个女人,和我没有任何的关系。”她仰起头,使劲的眨眨眼,然后就心平气和的继续道:“一开始我一直都不明白,那杀死我父亲又带走她的到底是什么人,可我知道,她就是那个人的内应和同谋,因为我亲眼看见了。父亲死后,祖母跟疯了一样,不断的诅咒谩骂,我不敢告诉任何人我看到的那一幕,只能装傻,那时候我想,毕竟她是我母亲,甚至还曾真的告慰自己,她之所以那么做,一定是有苦衷的。后来我回京的两个月后,有一晚上,突然有人闯进我的房间,将我迷晕带走,我醒来的时候,府里的人都我是晚上自己跑出去,失足掉进了荷花池里。”
西陵越既然娶了她,那就必定是已经事无巨细,将她查了个底掉。
沈青桐六岁时候曾经深夜落水的事,他是知道。
不过所有人都他是从父母罹难之后精神就一直不太正常,失足落水也是有迹可循的,所以他也就没有多想。
沈家的人,那一次的事情她受惊过度,醒过来之后性子突然就变得怯懦且孤僻,并且完全失去了记忆,连沈家老夫人都不记得了。
这么久了,谁也不曾想到当年年仅六岁的一个女孩儿会有这样的心计,在遭遇了一场谋杀之后,伪装失忆来蒙蔽世人。
想来也正是因为如此,常贵妃和皇帝才觉得危机解除,没有再二次对她下手。
他从来就不知道她经历了这样匪夷所思的事情。
前后两次,都是从生死边缘走了一回。
现在哪怕只是听着,西陵越也都觉得浑身发冷,有一种寒意直冲灵盖。
曾经的那两次,如果但凡是有一丁点儿的差池——
很有可能,他都没有机会认识她。
想来就后怕不已,不由的倒抽一口凉气。
“那之后很长的一段时间,我都完全失去了她的消息,直到后来两年后我第一次被祖母带着入宫赴宴,第一次在御花园里看到她。虽然她换了装束,妆容跋扈厚重,我也还是第一眼就认出了她来。”沈青桐起这些的时候,脸上表情却极为平静,就像是在诉一件完全和自己无关的事情一样,只眼睛里过分的冰冷,暴露了她心中的痛恨:“那一年,据是因为南方五洲遇到了难得的大丰之年,又加之皇上的第六皇子周岁生辰,龙心大悦,在宫中为六皇子大摆寿宴,而作为六皇子的生母,那的宴会上她就必然不会缺席。不知道是因为提前用高官厚禄堵住了祖母和沈和的嘴巴,而让他们有恃无恐,还是他们以为时过境迁,应该已经没人会认得出她,六皇子的满月酒的排场异常鸿达。那时候我已经开始懂事了,不再是那个不谙世事的女孩儿了,那看到她的那一个瞬间——”
沈青桐着,眼泪突然毫无征兆的滚落下来。
然则她却好像毫无所察一般,也不知道去擦,脸上带着一种痛苦到近乎扭曲的表情,继续道:“只在那一个瞬间,我突然就明白了我父亲的死因,她和人里应外合还只是其一,父亲前往闽郡接我们并且押解粮草的行程实属机密,他的具体行期,提前连我们都不知道。除非是父亲在军中的副将或是闽郡驻守官员里面的上层泄密,否则他们绝对无法准确掌握父亲的行程和行军路线,并且在险要之地提前布局,一击必杀。更何况,我还是亲眼看着他们杀人,之后两个人一起相携离开的。当时我是何其的真,还以为她是被人掳走的,嚷着求师兄去救她,不得已师兄才对我道出了实情——是他在包括我父亲在内的所有人的饮食里都下了重剂的迷药,帮着那些人万无一失的完成了那一场杀戮计划。全军一千多人,最后全身而退的就只有她一个,我还能再什么?”
曾经一度,沈青桐还是固执的认为自己的父亲可能真如朝廷的战报上所言,是出师不利,被敌军截杀了,而她的母亲也很可能是落入了敌军手中。
但事实上——
根本就是那个的恶毒妇人红杏出墙,早就和人暗度陈仓,并且一起联手害死了自己的结发夫君,然后另谋前程去了。
旧事惨烈,而这其中最让人心痛的——
却是同室操戈,给了他们致命一击的那个人,不是敌人,而是曾经和他们最亲密无间的人。
“如果不
第372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