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母想说什么,又黯然地闭了嘴。
梁语嫣这才醒悟:“是我们太狭隘了。其实少帅并非欺凌我,是我先喜欢他,他不喜欢我,是我自己强求罢了。他对我还算厚道,也没有赶我走,是我想回薄家,才离开了帅府。
本是我们薄家对不起帅府在先,还没赔罪,又怎么能把白少帅拦在门外,当着全鱼苏的面,落他的脸面呢?玉泠,你说的是对的。姐姐理解你。”
梁语嫣对薄玉泠真的是又怜又爱,她的爱是个禁忌的存在,又摊个不着调的薄母,连累得把最爱的军装也丢了。
难得她从没怨天尤人,没有怨恨过薄母,还一直孝顺她,从不嫌弃她,一心为整个家族打算,顾全大局。
这样有韧性又善良的女孩子怎么能让人不爱。
这是薄老爷的教育使然。梁语嫣可以想象得到,薄玉泠更优秀的薄玉烟又是如何的贤惠大度,难怪铁石心肠的白颂年会对她一见钟情,以至于这么多年恋恋不忘,深爱不悔。
薄玉泠眼闪过感动的泪光,点了点头,强忍着眼泪没有掉下来。
母女三人各有各的心思,白颂年进来时,直接忽略掉薄母和薄玉泠,盯着梁语嫣的脸,语气清冷:“阮小姐,请跟我出来,我有话单独跟你说。”
他已经没有耐心与薄母、薄玉泠母女俩周旋了。
梁语嫣颦起眉,语气他更清冷,疏离冷淡:“白少帅,这里是我的家,你作为客人,是不是该礼貌一些?”
白颂年命令的语气、理所当然的态度,令她反感。
“阮丛秋!”白颂年一字一顿,不知为什么,她的冷淡让他心酝酿出一丝恨意,他竟觉得她坦率地自认是薄玉烟的双胞胎妹妹太过无情,“你应该明白,凭你现在的身份,我是可以动用军队,或者警察厅也可以,逮捕你!”
薄母等人愠怒。
这话实在太冷血了!竟是一点情面也不顾。
梁语嫣咬了咬唇,她当然明白颂年指的是什么,心恼怒,却抵不过强权,双手用力攥紧,忍住给他一拳头的冲动,怒气冲冲地走了出去。
“秋秋!”薄母担心地站了起来。
大妮儿满脸不放心。
“娘,放心吧,在我们薄家,他不会青天白日把我杀了的。”梁语嫣回头安抚地看了薄母一眼,扭回头时,又冷冷瞥了白颂年一眼,语气充满嘲讽。
白颂年忍了忍喉咙口的血腥气。
他从没料到过,自己会有被梁语嫣气吐血的一天。
两人到了主院外的园子,四周空旷,梁语嫣一屁股坐在石凳,深吸一口气。
白颂年胸口发堵,她越是云淡风轻,越是显得他这几天的煎熬是个笑话。
压下即将脱口而出的质问,他想表现得温和一些:“阮……”
“没错,我是你一直调查的黑斗篷女士,三年多前的那场枪击案,我去船见玉烟姐姐,是想告诉她,我们是双胞胎姐妹。”梁语嫣不知为什么,看见他居然没了旖旎缠绵的心思,莫名的心烦。
可之前她明明足足等了他一个礼拜,等他来见自己。
他却没来。
也许耐心是这一个礼拜耗尽了吧,也把她最后一点希望打碎。
她现在有了家人,短短的半天时间,已经感受到家庭的温暖,她想珍惜。
而爱情把她的心折磨得千疮百孔,她已生出畏惧之心,正需要温暖的亲情治愈她,包容她。
白颂年早已猜到这个真相,倒没有露出意外:“你……”为什么这么确定?
梁语嫣再次打断他的话:“我是那天看了你脖子的胭脂玉记起来的一段记忆,我在船见到了玉烟,摘下面纱,她很吃惊,我告诉她,我们是双胞胎姐妹,我专门找她,跟她相认,有胭脂玉佩为证。
之后,我向你借兵去叶公馆,然后我向阮海东求证了,我的确是他抱养的孩子,他将玉佩还给我。我拿到玉佩,已打算回薄家,与家人相认。”
白颂年这回索性不张嘴了,默默地望着她。
心钝痛。
她果然记起了一段记忆,不是做梦。
所以,她不是薄玉烟。
梁语嫣微微叹息:“我拿到玉佩后,想跟你请示
第300章 谁来救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