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我们去哪里?要不,回暖宿居吧,至少你得穿上衣服啊!”
大妮儿擦了两把眼泪,抬头看向身侧的人,脸色微变。
梁语嫣脊背笔直,但脸上不知什么时候早已满是泪水。
她双眼无神,茫然无措,脚像踩在云朵上,不知道要飘向哪里。
原来,她的内心远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坚强平静。
大妮儿唤了她几声,也不见她回应,不由得吓住了,听到后面传来嗡嗡的议论声,怕碰上人,连忙将梁语嫣带到旁边的一座园子中。
她将梁语嫣朝哪里带,梁语嫣就朝哪里走,她将她按在石凳上,她也感觉不到石凳寒凉似的,就坐在那儿沉浸在自己的内心世界中。
大妮儿看得心疼,眼泪唰唰掉。
“可惜了阮小姐,替薄夫人挨了一枪,凶手抓住了,阮小姐又打落回姨太太,薄夫人回来还是正房夫人,坐享其成。这位阮小姐没福气,没有做太太的命!”
“我看,做太太的福气不要也罢,薄夫人成了活死人,阮小姐即便做不成太太,这帅府里里外外不还是她的?”
“少帅就是少帅,这下子,新欢旧爱齐聚,坐享齐人之福,少帅艳福不浅,呵呵!”
“不过那位阮小姐性子烈,当众脱掉嫁衣,不管不顾地离开,怕是又躲到哪里去上吊了,真是可怜!”
“”
外面那群宾客的议论声隐隐约约传进园子。
女宾客们多关心的是少帅的桃色绯闻。
男宾客们却忧心忡忡,沉默不言,一个个心中惶恐两个薄玉烟,一个死在三年前,一个三年后昏迷归来,无论哪个是真,哪个是假,说明背后有人在针对帅府策划一场大阴谋。
鱼苏又要风云变色了!
梁语嫣渐渐回神,脸色雪白。
大妮儿气得直掉泪:“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事儿没摊上你们,你们尽看戏不怕台高!呜呜,小姐,你别听他们胡说八道,咱们哪里知道薄家大小姐没死”
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死人复活,简直闻所未闻,这种情况下,一般后娶的女子是要做姨太太的。
当然也有不讲究的人家,两头大,或者跟原配离婚,可少帅是不讲究的人么?便是他不讲究,他偏袒的也只会是薄玉烟!
在他眼里,她恐怕连薄玉烟的一根头发丝儿都比不上。梁语嫣疲惫地摆摆手:“不用说了,少帅和薄少夫人夫妻情深,我们还是离开吧,帅府没有我们的容身之地。”
“小姐!”大妮儿抱住她的肩膀,大哭,“你的命怎么这般苦?”
梁语嫣痛彻心扉,可她只是个普通人,不是神仙,改变不了任何事,也挽回不了与白颂年的婚姻。
她苦笑:“我再苦,能比薄少夫人苦么?好歹我掉进河里时,衣服被船缝卡住,捡了一条健健康康的命回来。薄少夫人可没我的好运气,变成了不能说、不能动的植物人。我的运气可是比她好了千倍万倍。”
根据郑茵慈的描述,薄玉烟现在的状态就是现代的“植物人”。
想想薄玉烟的悲惨现状,她真觉得挺幸运的,竟可怜起薄玉烟。
“小姐,你这么善良,少帅却不珍惜你,刚刚我一直期待他开口挽留你,那个女人还没确定是薄玉烟呢,他就任由你走了,哪怕留一留,给你定个姨太太的名儿,也好过任由你离开,什么也不给,如此绝情”
大妮儿的哭声饱含怨气。
可见,若确定那个女子是薄玉烟,白颂年会彻底与梁语嫣断绝关系!
“我哪是善良,只是我与植物人擦肩而过,难免产生兔死狐悲的感同身受。”梁语嫣嘴里苦涩,“走吧,这个地方我一刻也不想待下去。”
她怎么能不明白大妮儿话里的含义。
越想越是心痛。
七天的娇宠,不过是一场镜花水月,抵不过薄玉烟眉心的胭脂痣。
她甚至想,便是那名女子并非薄玉烟,有了个十成赝品的胭脂痣在眼前,她这个九成赝品也要退位让贤吧,不在那人的心上留下半点涟漪。
哀,莫大于心死。
大妮儿跟在她身边,哭道:“小姐,我好不甘心啊!那个郑医生害人,早不说
第210章 哀莫大于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