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爱上的人注定卑微。
身如无根浮萍,只有帅府是安身立命地。
愿意奉玉烟为姐姐。
这真的是那个为了当太太,不愿屈就姨太太,就上吊寻死的女人么?
白颂年怔忪,心悄然紧了一下,眸光微转,看到床上的薄玉烟,那丝微痛如湖面的涟漪,转眼消失不见。
不,他怎么可以在妻子的面前为另外一个女人心痛!
他对梁语嫣只有同情,出于一个男人对喜欢自己的女子,无法回应她的爱情的同情。这种同情通常掺杂着怜惜。
男人的通病而已,始终无法对爱自己而自己不爱的女人,太过狠心绝情。
可是喜欢他的女子那么多,他从未对别的女人产生过同情和怜惜。
阮丛秋。白颂年心神有一瞬间是空茫的,因为他看到那个不该落在他心上的女人,在他心里某个位置烙上了一道淡淡的残影。
仅是如此,他就懊悔得恨不得把心挖出来洗一洗!他对薄玉烟的心,怎么可以烙上另外一个影子呢?怎么可以玷污与妻子的爱情呢?
梁语嫣绝对不可以来照顾薄玉烟!
此番纠结煎熬的心情,郑茵慈完全体会不到,依旧在谆谆劝解:“我知道帅府是有丫鬟,可是但凡人都是有私心的。我在医院就见过一些护士表面上工作非常殷勤,任劳任怨,不怕脏不怕累,私底下却对病人恶言相向,暗暗地苛待,甚至是虐待。
丫鬟又与护士不同,丫鬟需要主人弹压,古语就有说,奴大欺主。玉烟不能动,不能言,甚至对外界没有感应,她被苛待,事后也不会向你告状。你忍心把她交给丫鬟照顾么?
而你提到的薄太太和玉泠,她们就更不合适了。薄老爷中风,离不开薄太太,玉泠将来也会嫁人,她不可能丢下夫家,专门来伺候玉烟吧?
反倒是秋秋,她在名分上还是你的姨太太,除了帅府,她没有地方可去。整个上海滩稍微打听就知道,她家里父母被富春帮的现任老大叶晏扣押,叶晏早已撕毁与她的婚约,另有所爱,她回去不过自取其辱。
她的为人你也了解,我相信她,我相信你也是相信她的。”
郑茵慈说的虽然有些夸张,但并非没有道理。
白颂年的心有一丝动摇,但最终还是淡漠地说:“她不合适。帅府这么多人,我会细心挑选忠心的仆妇伺候玉烟。”
他不想再见到梁语嫣了。
郑茵慈说得口干舌燥,闻言皱眉,下了一剂狠药:“少帅,你是不是担心会爱上秋秋,背叛玉烟,脚踏两条船?”
白颂年冰冷犀利的目光猛地盯向她。
她丝毫不畏惧,接着说:“否则,你明明有最好的人选,为什么推三阻四呢?”
“让她来吧。”白颂年声音肃冷,“现在,你出去。”
郑茵慈娴熟地给薄玉烟接上输氧管,然后快速退出去。
白颂年握住薄玉烟的手,轻轻搓着,声音淡不可闻:“玉烟,就让她来检验我对你的心。我的心,不可动摇。希望你原谅我曾经犯下的错误,别不理我,好么?”
暖宿居中,梁语嫣接待了郑茵慈。
郑茵慈让她明天去晓烟夕雾楼:“少帅答应让你帮忙照顾玉烟。”
梁语嫣却没多少开心,脸上的激动是有一些,但更多的还是悲哀:“谢谢你,郑医生。这次你帮了我,以后别再说抱歉的话。我们之间,算两清了吧,你认为呢?”
“这样最好。秋秋,失去你这个朋友,我真的很心痛。希望你善待玉烟,少帅能看到你的好,只需三年,你必然和少帅重续前缘。”郑茵慈悲喜交加。
她和梁语嫣之间有了嫌隙,可弥补,不可消失,今后是没有做朋友的缘分了。
“你的忠言我也会记在心上。至于三年后的事,谁说的准呢?我倒希望少夫人苏醒,成全少帅的心意。”梁语嫣语气诚恳。
郑茵慈面露愧色:“我的心胸,远不如你。不过,我没有告诉别人玉烟的病情,怕少帅空欢喜一场,这三年都要活在即将失去妻子的痛苦中,希望你也能保密,让他活得痛快点。”
白颂年痛苦不痛苦,痛快不痛快,关她什么事?梁语嫣只为薄玉烟感到可惜,好容易挣
第217章 只不过要黑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