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玉泠对自己父母的感情也是赞不绝口,正因有这样的父母,所以她和姐姐的感情和婚姻,父母对他们很开放,让他们自己选择。
可惜的是,她没有爱上对的人。
她咽下苦涩,笑道:“说起来真是巧合,不怕你忌讳,你知道我姐姐有一颗痣,我小时候听钱婆婆说,这叫观音痣,可以挡灾厄,受菩萨保佑的。
父亲与母亲相识前,曾游历天下,途中爬上一座高山,夜宿山中。日薄西山时,父亲见到有一处山石腾起云雾,早起时,又如白烟,似炊烟袅袅。
他甚是称奇,将那山石砸开,里面竟藏着一块胭脂色的冷玉,入手冰寒!他就叫这玉作胭脂玉。
可巧,姐姐的痣也是胭脂的颜色,姐姐的名字便是从这里来的。你看那画中被冰雪覆盖的梅花,所用的颜料其实就是特制的胭脂,父亲故意调制的。”
梁语嫣啧啧称奇,瞪圆了眼睛:“天底下竟有这么巧的事!难怪,你姐姐的院子叫做晓烟夕雾楼,当时我听小少爷说过一句,我没有在意,只当他听谁胡诌学来的,原来真的有这种事啊!那玉呢?我可不可以一并观赏一下?”
所谓“晓烟夕雾”,应该是由空气温度差造成的水蒸汽,水的气态和液态同时存在,这是生活中常见的景象,不过没有薄老爷看到的那么美丽壮观罢了。
“父亲只取了一小块回来,说剩下的留给有缘人,也许后人也能有缘看到晓烟夕雾的奇景。”薄玉泠遗憾摇头,“我娘说统共制成了两块玉佩,父亲送给她做定情信物。
其中一块姐姐出生时娘亲给了她,她去世后留在我姐夫那里。另外一块,姐姐还没出生时,就丢失了。”
“那真是遗憾。”梁语嫣失望,“我发现你真坏啊,吊足我的胃口,结果我什么都看不到。”
薄玉泠噗嗤一笑,这一笑为她飒爽严肃的军人脸添了几分柔美:“原来你是个风趣的人。其实,你想看的话,可以问我姐夫要啊。”
“别说他了,你知道我们是什么关系,问他要什么首饰都可以,只要钱能买到,金山银山怕是也不难,要你姐姐的贴身物件?我可不是老寿星嫌命长!”梁语嫣鼓了鼓脸。
薄玉泠听她的语气不似作伪,心情竟舒畅了许多,随即又产生同病相怜、惺惺相惜的感觉。
她们都是喜欢白颂年的女孩子,可惜白颂年的心里早已被她姐姐填满,容不下任何其他人。
她为姐姐骄傲、开心,也为自己和梁语嫣而悲哀、伤心。
她握了一下梁语嫣的手,一切尽在不言中。
梁语嫣向来不适应与人分享自己的感情,咳嗽一声,转移话题问:“那副字画很珍贵,可我刚刚看到字里的雪字模糊了,这是你父亲避讳你母亲的名字,故意弄模糊的么?”
正因为那个“雪”字模糊了,她才注意到那一句令人惊艳的“梅英十万胭脂雪”,仅仅一句话,描述了一副浩荡的画面,当真是字字入画,荡气回肠。
薄玉泠相当惊讶,反问:“你知道我母亲的名字?”
但没有多作疑惑,说道,“其实,并不是父亲弄的。你可能听说了,我父亲五年前中风瘫痪,我娘整日以泪洗面,有一次抱着这副画落泪,泪水打湿了那个雪字。若是避讳的话,这座园子也不能叫浮雪园了。”
她笑了笑,脸色晦涩隐痛。
父亲瘫痪,对她,对母亲,对整个薄家都是重大的打击。
“原来如此。”梁语嫣了然,薄母的确是个泪水做的人儿。
话音刚落,门口传来啜泣声。
两人吓了一跳,朝门口看去,不禁变了脸色,只见薄母站在那儿,捂着嘴巴泪流满面。
“娘!”
“薄太太。”
梁语嫣和薄玉泠站起来,都有些尴尬,毕竟她们在背后说着薄母的过去,还提到薄老爷和薄玉烟,难怪薄母会哭了。
薄母擦一把眼泪,走进来,一声不吭,目不斜视,直接将那副画揭了下来,卷成画轴,装进一个精致的画筒中。
梁语嫣面无表情。
薄玉泠越发尴尬,抱歉地看她一眼,走到薄母身后,轻声说:“娘,是我带阮小姐来看父亲的画的。”
薄母抱着画轴,痛哭
第114章 胭脂冷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