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后-
冬日的下午,阳光明媚。
首都繁华,车流如龙,每一间超市里都挤满了人,人们拎着大包小包的年货,在收银台前不耐烦地排起长队。
街巷被淹没在红色的海洋里,仅剩的老平房、四合院的门上都贴上了迎新的对联:春风一笑花千树、紫燕三歌柳万条;九州瑞气迎春到、四海祥云降福来……偶尔有些小孩玩闹,小心翼翼地在手里点了爆竹,再扔到同伴的脚下,就炸起一片笑叫。
往首都机场、火车站的道路都堵塞了,返乡的人和往年一样多,挤不动。
喧嚣是春节前的主旋律。离除夕只剩两天,已经是放假的日子,人人都不享受闲暇,反而让自己更加忙碌——忙年,是幸福的一种。
首都日坛公园旁边有一栋高大的建筑:外交部。也快走空了;门口还有值班的警卫,努力不对急匆匆离开的人们流露出艳羡的神色。
外交部十二层是新闻司,转角有一间不大的办公室,里面只剩了一个人。
是个二十来岁的青年,他穿着淡蓝色的休闲服,把两只脚高高地翘到桌子上,和办公室里严谨的氛围不太搭调。
青年正在打办公室的电话:“……加三百?太黑了吧?我要四张票……每张加三百?——你知不知道,从首都到韵城最贵的火车票也才一百八!”
正在青年咬着牙恶狠狠地跟倒卖火车票的黄牛党砍价地时候,桌上的ione响了。铃声是很古老的《菊花台》:
“……你的泪光,柔弱中带伤,惨白的月弯弯钩住过往……”
“你稍等,我接个电话。——你别挂,票我要!不过价钱……我不会让你抢走我半个月的工资!”
青年把话筒往肩上一扣,接通了ione:“喂……嗨,竹子,你放心,车票没问题!保证没问题!”
青年对ione那头一个亮丽的女声拍了半天胸脯。夸下海口,才又拿起肩头的话筒:“喂……挂了?靠!”
青年骂一声,皱着眉重拨号码:“……对,还是我。对,今天晚上八点发车,到韵城的车票,四张——我给你我半个月地工资!……什么?我去取?你***不是送票上门吗?”
办公室门口,一个中年人站了很久,把青年的举动全都收在眼底;青年像没看见似地,郁闷地摔下电话,起身就走。
“李岩岩。我跟你说过多少次?把你的手机铃声改了!”中年人拉住青年,语重心长地教训,“还有。别老用办公室地电话打私人电话,影响太坏。”
青年——李岩岩气哼哼地反驳:“刀局,周董的声明都发了三年,亚特兰蒂斯都不在乎,你管这么宽?再说我倒是想不用办公室电话。你打报告给我涨工资啊!太坑人了,月薪还不到三千,我出去都不好意思跟我同学打招呼!”
“你……”刀梅气得想打人。“我再给你重复一遍,我是外交部新闻司司长——你的顶头上司!你们两口子搅乱国际珠宝市场我先不说,光上星期,你在网上就卖出去八十六台个人飞行器,净利润至少五百万,你还抱怨工资低?”
“司长,熟归熟,乱讲话照样告你诽谤!利用职务之便走私那事儿,我不能干!”李岩岩赶紧撇清,否认到底,“我可是新人,刚来你就败坏我名声,以后我在部里还怎么混?”
忿忿地扔下一句,李岩岩蹿出办公室。
跟门口的警卫打声招呼,拜了早年,他招手钻进一辆出租车:“去首都大学。”
每年春节,各地、尤其是大城市,返乡的人多,火车票特别难买;虽然最近几年和亚特兰蒂斯的技术合作异常紧密,关税一降再降,小巧简便的个人飞行器已经不再是天价的奢侈品,但一临近春节航空局就下令限制长途飞行航线……
李岩岩在出租车里大肆抱怨:“航空局那帮混账全都让铁道部地贪官给喂饱了!蛇鼠一窝,什么东西!害得我到现在都没办下来起飞许可,还要去挤火车!”
“知足吧您呐!”出租车司机笑了笑,“小伙子从外交部出来,公务员吧?你再熬个几年,什么事儿办不成?像我们这样的老百姓,连个人飞行器还买不起呢。”
“早晚降成白菜价。”李岩岩眼前一亮,压低声音问,“师傅,我倒有货,波赛多尼亚
第六十八章三年后,万古未有之变局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