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正清闻言沉默了一会,说道:“陛下之言甚是有理,臣受教了。”
赵兴的观点他没办法去反驳,总不能说士大夫不该自省自罚吧。
“可是臣等今日非是要和陛下讨论这个,士子进言所用之举或有不当,陛下也该虚怀若谷,何必与其一般见识。士子们寒窗苦读多年,眼看科举临近,却被陛下夺了功名,还身陷囹圄,如此做,不仅是毁了他们,也会让天下读书人心寒。”刘正清说道。
“刘御史此言差矣。”
赵兴摇头道:“朝廷广开言路,朝廷设有登闻鼓司,汴京城内多处设有登闻鼓,士子并非无进言之渠道,若是要进言,也该击登闻鼓,通过登闻鼓司,怎可通过如此之极端的方式?”
“这些士子,通过科举后都是要入朝做官的,却无视礼法和规矩,阻拦行刑,堵住宫门。宫门口的禁军曾驱赶过,他们却扬言要见朕,若是他们中隐藏刺客,朕出宫见他们,被人刺杀,这个责任你担么?”
“这…”刘正清闻言语塞。
他们不怕赵兴不听他们的,因为他们会跟赵兴讲道理。
但是赵兴反过来跟他们讲道理,讲的还很有道理,就让他们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当年太祖皇帝为了广开言路,命人在汴京城内各个要道设立登闻鼓。
规定凡建议有关朝廷政事、军事机密、公私利害等事,或请求恩赏,申述冤枉,贡献奇异术等,如不能依常规上达皇帝,可击登闻鼓。
而登闻鼓院就是专门接纳击鼓之人的诉状,进行简单的调查核实后,转呈给皇帝的部门。
别说这些士子了,就算那些官员,想找赵兴这个皇帝当面告状,又没有资格参加早朝,也需要通过登闻鼓院。
这才是正常的途径。
而且赵兴还扯上了刺驾,这就让他们更无法反驳了。
“陛下,那些士子确实有错,但法不责众,也不该剥夺所有人功名啊。”刘正清说道。
“是啊。”其余人纷纷附和道:“陛下乃是圣君,岂可和这些人一般见识,臣等恳求陛下恢复他们的功名。”
“荒谬!”赵兴淡淡道:“朕只听闻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从未听过什么法不责众。反贼的人数更多,莫不是还不能追究了?这些士子知法犯法,罪加一等,夺了他们的功名都是轻的。尔等都是朝廷命官,却说出如此浅薄之言,传扬出去,也不怕天下人笑话。”
“陛下,这件事是臣等考虑不周,但是陛下将犯官家眷赏赐给朝臣,实属不妥。犯官已经受到应有之惩罚,陛下何必如此羞辱其家眷?”刘正清说道。
“朕何曾羞辱她们了?在教坊司内调教好后,不是作为官妓,就是赏赐给有功之臣为奴,朕直接赏赐给大臣,怎么也是个妾,她们心里感激朕还来不及呢。”赵兴淡淡道。
赵兴算是看出来了,这些人就是来给他添堵的。
“这…”刘正清被赵兴的歪理弄的哑口无言。
“若是无事,都退下吧。朕还要考虑震灾之事。”赵兴摆手道。
“臣等告退!”
刘正清一众人无可奈何,只能躬身行礼退了出去。
他们不怕皇帝不讲道理,反正他们不怕死,敢硬刚。
也不怕皇帝讲道理,因为皇帝讲不过他们。
但是碰到赵兴这样讲道理能够讲过他们的,他们也无可奈何。
赵兴摇了摇头,原本还想借题发挥,保朱世全一命,如今这么一闹,短时间是不好折腾了。
不过也不着急,朱世全之事慢慢调查,有的拖呢。
让他在牢里多吃点苦头也是好的。正准备处理政务,一个内侍走了进来,躬身道:“陛下,大相公求见!”
赵兴闻言一怔,韩章走了没多久,怎么又回来了?
“让他进来吧!”赵兴摆手道。
“是!”
内侍退了出去,不一会韩章脸色焦急的走了进来。
“臣拜见陛下!”
“大相公出什么事了?”赵兴催问道。
他很少能在韩章脸上看见急色,心里有种不好的预
第三百三十一章 水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