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很是震怒,可陈策说的也没错,李广这件事还真不算大事,又没有杀人放火。
而且李广也有分寸,他也没抓汉人的稚童,或者说压根就不是李广抓的,是对方父母主动献给他的。
“就这么放了他?”朱厚照愤愤不平,咬牙切齿的道:“我去找父皇去!”
陈策拉着朱厚照,道:“内厂还在查,你现在去告诉皇上也无济于事。”
“我来处理。”
陈策没让朱厚照插手,在出宫的路上便开始沉思如何对李广动手。
不过在出宫的路上,他被李广拦住了。
陈策蹙眉,盯着李广,冷冷的道:“怎么?”
噗通。
李广给陈策跪下了,哭的梨花带雨的道:“陈大人呐!这事不怨我啊,人都不是我抓的,是土司和夷人来京师卖给我的啊,老奴都给了钱,虽然钱不多,但双方你情我愿的呀!”
“呜呜,您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老奴吧,刚才太子在那,老奴装逼了。”
“老奴不敢承认呐,要是太子知道了,老奴还不被活剐了呀!”
李广到底不是傻子,莫要看刚才对陈策显得很是有恃无恐的样子,心里都快吓尿了。
他又不是智障,哪里不知道陈策在皇帝心中的分量多重。
陈策已经在心中盘算怎么对付李广了,实在没想到这家伙居然来这么一出,一时间让陈策倒是显得有些无措。
李广啜泣的擦了擦眼泪,声泪俱下的道:“那孩子是广西那边土司卖过来的,老奴可没动过,她滑的像个泥鳅一样,今日被老奴下面的办事太监发现了,于是就给抓了回去。”
“老奴怎么也不晓得她和陈公子你还有这么一层交集在,老奴刚才已经让人去放人了。”
“其他的孩子老奴也可以放,只要陈公子开口,可这些孩子放出去也没地儿去呀。”
张家兄弟正在朝皇宫走来,他们是来找内宫监掌印李广的。
这些年来,张家兄弟和内宫监李广可没少勾结私吞皇庄,每年分润两次,这不到年中了,两兄弟便来找李广分地了。
作为弘治皇帝的宠宦,李广在文臣勋贵心中的印象都不错,他虽贪财,但不弄权,这也是文官很少抨击李广的原因所在。
整个弘治朝内宫太监都相对安分守己,所以很少会看到文臣和太监敌对的状态出现。
可也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导致权力不平衡。
本来明朝的权力机构在永乐朝被固定了,形成以皇权、司礼监和文臣三权对立的情况。
又因为皇权和司礼监是一家,所以天平稍微朝皇权倾斜。
但弘治朝不是如此,弘治朝的司礼监权力很小,就导致弘治皇帝在和文臣之间的权力失衡,大明的权力天平稍稍偏向文臣。
本来弘治皇帝有心培养李广上位,好让他走第二个汪植的路子,但李广比较聪明,他知道权宦没啥好下场,所以断然拒绝了进司礼监。
尽管如此,弘治皇帝还是将内帑财政大权交给了李广,足可见得弘治皇帝对李广的信任。
张家兄弟对李广也比较尊敬,一来李广这家伙在弘治皇帝心中分量仅次于怀恩,二来他们也要依靠李广私吞田地。
“大哥,咱们给李公公准备这份金佛是不是显得分量稍微轻了点?”
张鹤龄淡淡的道:“什么李公公?叫李哥!”
张延龄:“”
“大哥,咱们好歹是侯爷呀,这么恭维李公公是否有点丢面子?”
张鹤龄道:“毛!”
“别说咱们了,内阁三阁老对李哥不也如此恭维么?”
“在北平,除了皇上和太子,谁不把李哥当祖宗侍奉?”
“哎!”
张鹤龄叹口气,语重心长的对张延龄道:“二弟啊,咱们做人要懂得低调,不该得罪的人不能得罪,该欺辱的人咱们也不要心软。”
“你比如这李广,就不是咱们能得罪的,咱们恭维着他,他在皇上那替咱们说点好话啥的,咱们还能搞皇上皇庄的土地,何乐不为呢?”
391、刚才太子在,老奴现在给你跪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