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铺那边发生了争执,肉铺的店家说给对方找钱了,顾客却一个劲的说没找钱。
双方争吵的面红耳赤。
“老爷,市井争吵挡了道路,要不要小人去驱赶?”
一辆马车停在嘈杂人群后方,被正阳大街拥挤的人群堵住去路。
宁通判正要去衙署当值,不过也不怎么着急,压了压手道:“等他们散了再说,老夫在轿子里面眯一会。”
宁诚闭上了眼睛,自从顺天府丞蔺琦被贬官流放之后,顺天府丞的位置一直空了下来。
他不可能不想更进一步。
这可是从五品的官,也算一只脚迈入朱紫行列了,只是这临门一脚实在太难,他在官场上也没有人脉,顺天府尹和自己关系一般,未必会推自己上去。
吏部那边也不认识人,更别提朝廷官吏替自己说话。
这官场,跨一步如同天堑,若是上面没人,他一辈子可能就到头了,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疏通顺天府府尹张宪那边的关系,看看张宪能否帮着自己推上去。
但这太难了,能满足张大人利益档口的东西不多。
就在宁诚闭目凝思的时候,外面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
宁诚掀开了轿帘,远远地就在人群中看到了陈策那高挑的身影。
他蹙眉问左右道:“陈策身边那名老人什么来头?”
宁诚好歹做了这么久的官,那老头身上的气势让他敏锐的感知到对方可能也是一名官吏。
左右摇头表示不知,宁诚便道:“查一查,快去快回。”
“喏。”
陈策来到肉铺摊前,随意询问那名顾客今日做了什么,买了什么等一些无关痛痒的话。
对方回答完毕后,陈策又问他昨日做了什么,买了什么。
那名顾客不乐意了,问陈策道:“你谁啊?衙门的官啊?问的这么仔细做什么?”
陈策道:“你这两日也没接触过肉摊一类的东西,你铜钱上应该没有油荤吧?”
“店家卖肉的,身上铜钱染着油荤,有没有找伱钱,端一盆清水过来,你将铜钱放进去,若有油荤不就证明店家找你钱了吗?”
“何必争论这么多呢?”
肉店老板赶紧小鸡啄米道:“对对!这位小哥儿说的一点没错!”
当钱币放在清水中,那顾客羞赧的对肉店老板道歉,表示自己记错了,拥挤的人群这才退去。
肉店老板对陈策感恩戴德,又割了一点肥肉给陈策感谢,毕竟陈策给他证明了清白,还节省了去衙门的时间。
王越笑着对陈策道:“生活处处是学问,老夫怎么没想到这样?”
陈策道:“那你还要做我老师?”
王越被噎了一下,一时无言以对。
人群散去,宁诚也将轿帘给放了下去,轿子继续朝顺天府的道路前进,宁诚坐在轿中却幽幽叹口气。
自己这个女婿,如果是个正常人,真的十分优秀出色。
可他是一个父亲啊,哪舍得自己女儿以后守寡?
但他又不得不承认陈策真的很优秀。
“老爷,查出来了,是,是节制西北太子少保王越王老将军。”
当宁诚听到这话后,都忍不住倒吸凉气。
王越?!
他居然能和这种封疆大吏待在一起?
这实在有点颠覆了宁诚的认知,他知道陈策优秀出色,但这未免太夸张了。
你见过哪家寻常小民能和一名正二品实权官的封疆大吏有说有笑的?
如果他知道陈策和太子也是如此,不知作何感想。
不过提到王越这个人,宁诚眉宇还是深深蹙了起来。
有空要找这个小子聊一聊,虽然两人已非翁婿关系,但他也不想陈策出事。
他王越是你能沾的么?朝廷上面的争斗宁诚不知道,也波及不到他这样的京师小官,可即便如此,他都能知道王越和那群顶级文官们之间的斗争已经水深火热。
政治斗争的残酷,不是他陈策能染指的,血腥的后果也不是他能
90、拜个师这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