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论是哪种手法,东方未明的脉象全无异常,唇色和指甲,也是全无异状,瞳孔收放自如,翻过眼皮也是一无异状,要说他中毒已深,未免过于匪夷所思,但什么化血蜈蚣之类的玩意儿,莫说是东方未明所知有限,连沈湘芸也是一知半解,因此知道东方未明所述,绝不会是无中生有。
可脉象无碍,神情自如,行走坐卧均无异处,沈湘芸可就一筹莫展了,回屋翻了不少医书,又取过银针,在东方未明各处穴道中探查,也是一如往昔,说道:“东方大哥,我不瞒你,你说身中奇毒,可我半点也察查不出,或许是我学艺不精,或许是你逍遥谷的内功,有独到的秘传,总之全无毒发之兆,可真叫我为难的很了,只能请你先缓缓地躺下来,等我爹爹午后回来,让他再研讨一番。”
东方未明无奈,只能依言平躺了下来,只是他是少年人,要他静静的躺着,不许乱动乱说,毕竟还是按捺不住,跟沈湘芸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
沈湘芸生怕牵动他体内毒发,也不敢跟他吵嘴,只说些看诊之时的笑话,譬如有人便秘五日,憋得上蹿下跳,沈湘芸针刺穴道,又请他喝了一大碗香油,那人忽然一泻千里,竟然拉了一裤子,当真滑稽之极。
东方未明也是这么想,顺口问道:“倒不知这个倒霉蛋,是住在左近吗?”
沈湘芸笑道:“当然了,这臭小子是逍遥谷地产的,那等上蹿下跳的模样,活脱是个猴儿。”
东方未明这才明白,原来这病患是荆棘,只是不知他何以会便秘五日。
沈湘芸道:“这小子虽然不成话,但却是羞得什么似的,要是他脱了裤子,在墙根方便,还真不会呵呵。”她说到此处,想到自己是个女孩,说这些事情实在不雅,又觉太过肮脏,也就住口不说了。
东方未明百无聊赖,见沈湘芸忙来忙去,拾掇了不少晾晒的药材,一骨碌站了起来,帮着一起拾掇,沈湘芸本来想劝他莫要大动,可想到要这么一个青年人,躺下来一动不动,也未免有些强人所难。
拾掇已毕,神医也正巧回来,见到东方未明先是一愣,随即脸有愠色,浑当没他这个人似的,沈湘芸知道不能拖延,将东方未明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跟父亲说了。
神医眉头越皱越深,上下打量东方未明,伸手便来把脉,他出手可比沈湘芸沉稳得多了,一瞬间便知东方未明深浅,东方未明不敢抗拒,任由他把脉,神医喝道:“你在什么地方见到我那不肖的弟弟?”
东方未明吓了一跳,说道:“他是前辈的弟弟?我还道他是自吹自擂呢。”
神医摇了摇头,苦笑道:“有什么自吹自擂的,这家伙不务正业,弄了许多要命的毒物,虽然不曾立心害人,可到头来还是难免害人害己,你体内有大量的毒质,也就是江湖之中,梦寐以求的毒功,既能将毒质凝练拍出伤人,也能抵挡旁人喂毒的手段。”
东方未明听神医都这么说,知道自己是因祸得福,可却高兴不起来,说道:“那晚辈今后动手之时,却要谨慎的多了,万一掌上带毒,无意间伤了朋友,岂不懊悔终生。”
神医点了点头,意示嘉许,说道:“可是你也别妄自尊大,你身怀奇毒,却还做不到百毒不侵四字,天龙魔教之中,练毒之人着实不少,旁人倒也罢了,有人单以‘毒’字著称,此人练毒不得其法,全身做青紫之状,本来毒功已破,终身不能再练,可这魔崽子也真豁得出来,竟然执拗无比,居然还真被他重行练成,不但练成了邪诡之极的功夫,还身怀毒蟾至宝,每日与日俱增,正是魔教一大杀人利器,要是当真碰上了,万万不能与之斗毒,这一节你牢牢记住。”
东方未明躬身称是,继续说道:“照前辈所言,晚辈并非被人毒害,而是练成了另一项绝技?”
神医摇头道:“不依常规,到头来未知是福是祸,这毒功也许临敌之时威力无穷,可于自身而言,便是埋下了一颗炸弹,天晓得这枚炸弹何时会炸,依我之意,还是慢慢调养,将你体内毒质逐渐化去,以免成了他日祸患。”
沈湘芸插口道:“那东方大哥不是白受罪了吗?能不能想个法子,既能留存一定的毒质,却又让身子无损,这样不是两全其美吗?”
神医怒道:“这世上哪有两全
第一百零八章 得寸进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