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出山庄大门,长风道长就把李昧拉到一旁,有些担心地问:“李公子,赵使车队遇袭真相乃青峰山密令调查之事,除了公子,幕后经过目前尚无人知,方才何以在席间当众吐露?”
李昧看了道长一眼,反问:“道长以为,要查明此案真相,如何最为便捷?”
“自然是找到那白羽妇人,设法令其告知。”
“没错。我找药王,也是想弄清白羽妇人身份。不过就算知道了她的真实身份,一时之间也未必能找到她。”
“确是如此。难道公子有了别的法子?”
“白羽妇人是认识我的。此种情形下,我在明,她在暗。于我不利。”
说着,李昧已拉开车门,请道长上车。
登车后,李昧并未急着表明自己的想法,而是将此事前后快速思索了一遍。
他曾担心有人已得知他此行下山的真正目的。怕那白羽妇人半途截道赵使,摆下陷阱,是针对他而来。但在赵使车驾遇袭现场,通过与那队都城来的军人一番接触,这种担心已经解除。
那不过是一场为获得口实而精心策划的表演,是勾心斗角的朝廷纷争。
就像当年李授龙潜北原时令他彻底改变态度的寝殿刺案。
根据这个判断,那白羽妇人应该非常害怕身份暴露,而且她必是料定李昧不识“鬼阵”,加上后方另布置有安全保障,所以当时才果断逃离现场。
解除担心后,李昧本不想再牵涉此事。
不料山上一封密信,却又教他对此事不得不管。
思量清楚之后,李昧决定告知长风道长自己的计划。
“此案既为对方精心设计,周密计划,必会格外重视其后续结果。为今之计,最好是让此案真凶感觉她的计划有暴露风险。”他说。
“李公子是说那白羽妇人?”
“没错。我去寻她,不如让她来寻我。”
长风道长一听恍然大悟,惊叹道:“原来李公子是想借今日席上之口,将你所掌握的线索以及欲调查此案的想法公诸于世,引对方来个了断?”
但他随即又有些担心地说:“不过如此一来,公子恐怕就真的惹上了麻烦。”
李昧笑了笑,不以为意。
他这么做,并非不知会惹上麻烦,甚至可能会影响自己此行要办的正事。
但他别无选择。
这是弄清赵使车队遇袭真相最为便捷的法子。
现在就看哪边动作快。
回到慈云观,李昧将马车和车夫留下,委托给长风道长代为照顾,准备轻骑而行。
因为此去鹰愁峡,马车无法通行。
而届时他们便可从鹰愁峡直接翻越莲儿山,渡江前往玄都山无明殿,省得来回绕路。
这时,青伶提议,说公子既然赶时间,那办完事就不必再回来汇合哑巴车夫了。
“也不用麻烦道长。”她说,“我们只管骑马走,哑巴可自行返回金山镇。”
“可这马车?”长风道长问。
“道长不用担心,哑巴自会安排。”
临行前,青伶只将车里一应用物悉数装进褡裢,载上马匹,别的就说都不用管了。
李昧虽感诧异,但也听凭这丫头安排。
三个人,两个骑马,一个骑驴,即刻告别长风道长,便出发前往鹰愁峡。
待三人走远,哑巴车夫也开始收拾干粮,以及自己的随身应用物品,收好后打了个包袱。然后他又围着马车,前前后后仔细检查一圈。
长风道长刚想开口询问,却见这哑巴就照着车辕某处用力一拍。
“啪。”
响声如鞭炮炸开,把长风道长吓了一跳,忙抬手遮挡眼前。
待放下手来再看时,马车竟不见了。
此时,却见哑巴俯身去从地上捡起一个约莫酒樽大小的物件。
那物件木质构造,轮子为金属辐条,小巧玲珑,正是刚才那架马车的形状。
哑巴将模型小车塞进包袱,背在肩上,便对惊讶得合不拢嘴的长风道长稽首打了个拱,转
018、老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