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芸,三房嫡子,性子冲动,刘昭不奇怪对方会跳出来质问,故而也不恼,只是起身拱手道:
“三公子且先听我说来。”
樊芸愤愤坐下,刘昭却是从怀中取出了一份邸报,
“诸位,我知道大家都有顾虑,毕竟镖局咱们家也开过。”
樊氏起家时也想着开过镖局,但这不是这么好开的,一来,开镖局免不了要和各种人打交道,尤其是官府,那些个大人还好,有修为在身,不会多为难,那些个小吏却是喂不饱的,收拾一顿反而会让人嫉恨,那更麻烦,除此之外还会和人结仇,昔年就有一家仇人整出不小的麻烦;
二来,大衍虽不禁私办镖局,可名为私,实为公,只要镖局一开,当地衙门就会向里塞人,好些的是身强体壮的退伍老兵,差些的那可就指不定了,偏偏还不能辞退,一来二去却不挣钱。
经此一遭,樊氏彻底断了开镖局的念头,专心招揽扈从,培养族人,这才有今日成就。
“今时不同往日,昔年咱家势弱,今日咱们实力雄厚,一不惧官府,二不怕树敌,最重要的是这个!”
刘昭将手中邸报扔出,众人眼神不弱,自是能看到上面的内容。
说来这份邸报并非今日才出,旬月前就已通印全国,上面写着的乃是帝国在南方对于商税的改制,只是在一地暂行施法,尚未推行。
“想必各位都有瞧过这份邸报,其上的各类商税对我等可是不利啊!”
樊氏的开业遍布各行各业,尤其是那些背靠官府的东西,更是占了绝大部分,这次施行的商税针对的就是这些,且税率不低,几乎会抽走大半的利润。
“那又如何?商税一事尚未敲定,也不过在江南诸地试行,说不得就此作罢。”
说话的是四公子樊花,相貌肖母,性情冷峻,说这话时倒是别有一番风情。
“商税一定会施行,这是不容置喙的事实!”
刘昭斩钉截铁的说着,他虽然专注修行,却也不是不闻天下事,商税功在当代,利在千秋,一旦推行,大衍国运必将再上一层楼。
“我知道大家都在担心什么,以往几千年里,不乏帝王尝试推行商税,却都没有成功。
可那是时机不成熟,你我都清楚,商贾起于农,盛于工,现下农税已去,工又被帝国牢牢握在手里,我想不通没有什么理由做不到的,剩下的也只是时间问题。”
话音落下,众人又是嘈杂起来,刘昭说的的确属实,他们都清楚,以当今取消农税的魄力,自然有推行商税的雄心,而且时机真的已经成熟。
“既如此,我有一事不明。”
说话的乃是一英武少年,是五房公子樊茴,性情直爽。
“五公子请讲。”
“为何要从商道下手?而不是各项产业?”
“公子问得好。”
刘昭拱了拱手,起身道:
“邸报上的内容大家也看了,其上税收类项繁杂,各不统一,且不论这些如何,行商靠商道,这是毋庸置疑的。
南方多行水道,自有市舶司收取税务,北方不同,商道多为自行开辟,倘有一日,帝国要收为官有,并沿途设驻军,那时我等便不用大费周折,只需交些钱财。
但那个耗费恐怕太大,帝国不会那么快设驻军,这样一来,商道归公,钱我们要出,人还要我们自己出,诸位觉得这合理吗?”
当然不合理,但大衍帝国不是没做过这样的事情,例如银号,原本的银号是允许私有的,之后收归国有,大衍可就是来了一次空手套白狼。
“所以,你的意思是早做打算?”
七房公子樊莹眉头紧锁,摇头道:
“那也太着急了,其他人还没有动作,我们挑这个头……”
“七公子,”
第63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