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辞树便是再次给跟在他身后的中学生们抛出问题,欲要让他们都积极地参与进这次的提问中,才能不负这一场研学之旅。
其中有一位男中学生便是积极抢答,他也是转身,面对站在他身后的同学清了清自己的嗓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襟,然后就是一本正经的开口,俨然一副小老师的模样。
“那当然是苏轼的《前赤壁赋》写得更好啊!这可是东坡居士写的赋啊!”
“此赋的运用,在表现手法和语言技巧上,都要比王羲之的兰亭序更胜一筹,就连意境上的表达,也比王羲之的序要更有格局!”
“王羲之生于东晋,当时的政治内部混乱不堪,统治集团之间也别喜欢互相排挤。”
“很多当官的读书人苦于自己的才华无法得到施展,终日苦闷不已,便只能麻痹自己,选择放任自身,得过且过。”
“但是同样出生于名门的王羲之却是不同,他没有像这些人一般,随意放任自己,而是表达了自己的忧患意识。”
“况修短随化,终期于尽。”
“哀叹生命的长短,全凭造化,要学会珍惜生命,希望在有限的生命中发挥自己的价值。”
“可他始终无法摆脱自己才华无处施展的悲愤,仍旧对未来迷茫,虽然他积极的表达了自己处世的人生态度,可是他的内心仍旧纠结对立。”
“不过,苏轼的赤壁赋就不同了,虽然当时的他被贬黄州,什么都没了,但他依旧豁达乐观,并没有向王羲之那样苦闷纠结不已,看得很开。”
“主打一个,人活在世,就要学会快乐。”
“如此胸襟,才能写出飘逸自在,格局深邃的赤壁赋,所以我说,赤壁赋比兰亭序写得更好!”
就在这男同学说完后,站在一旁的一位女同学就是不满地开口反驳,根本没有给林知许任何插嘴说话的机会。
此刻的林知许,只能将自己的双手默默地垂在身前,瑟瑟发抖地看着两位中学生愈演愈烈的争论。
“我不同意,明明就是王羲之的《兰亭序》写得更好一些。”
“别忘了,我们的教科书上,这序的位置,是排在赋前面的,这不是同时也暗示了,序才能登上第一的位置!”
“而且这序还有天下第一行书之称,可这赋,后人给他什么有名的封号了吗?没有吧!”
“欸!这话可不能这么说。”这男同学听闻女同学的回复,便又是反驳。
他道,“明明就是因为《兰亭序》成书于魏晋南北朝,而《赤壁赋》成书于宋神宗在位时期,编者们按照时间来排,所以教科书上此序才排在赋的前面。”
“这和它们文章本身的排名,并无任何关系!”
“哼!”这名女同学听闻,又是双手叉腰,冷哼一声,依旧不服气。
她道,“既然你觉得赋更好,那我就更要和你掰扯掰扯了。”
“王羲之的序中,其中有一点,谈到了生死。”
“他认为生与死是不能同等看待的,长寿者和早夭者也不一样。”
“一死生为虚妄,齐彭殇为妄作。”
“苏轼的赋中,却是写到——盖将自其变者而观之,则天地曾不能以一瞬;自其不变者而观之,则物与我皆无尽也。”
“从事物变化的角度来看,天地间没有一瞬不在变化,其实天与地的寿命都很短。”
“从事物不变的角度来看,天地万物还有我自己的性命,都是无穷尽的,一样很长命。”
“这样对比起来,苏轼认为,生与死是一样的,长命与短命也是一样的,那到底谁对谁错?”
“我认为,王羲之的说法才对!”
“哦?你倒是说说看,为什么啊?”
听闻女同学的再次反驳,男同学当然还是不服气。
女同学便是笑着,挺足自己的气势。
她道,“万千世界中,我们每个人的寿命就本来不同,生与死的时间当然就不一样。”
“长命和短命者自然也是不一样的,这是自然界的规律。”
男同学摇摇头,又道,“你这是钻了自然
第五十七章 序赋之论——谁与争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