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摆夷族的习俗是‘一夫一妻’制,但你自从娶了我后,没过多久就三心二意,沾花惹草,我心中激愤怨恨,所以也做了一件对不起你的事。”刀白凤音如梦絮,字字离魂,而她口中的“他”,显然是指段正淳。
段正淳双目无神,怔怔看着刀白凤,无比怀疑自己的听觉,或者他希望听到的都是假话,是妻子为了儿子安危不得已编造的谎言。
所有人都静默听着,心绪复杂,他们有预感今天会揭开一个尘封多年的秘密,而之后的后果……
“我心想,既然你可以找别的女人寻欢作乐,那我为什么不可以跟别的男人欢好,让你尝一尝背叛的滋味……”刀白凤没有停顿,但她的声音不断颤抖,显示着她颤抖的内心。
段延庆全神贯注,不肯漏听一字,“白衣观音”为何愿与他这个比乞丐还要下贱肮脏的男子欢好?虽然他一直在心里暗示自己,那是观音菩萨下凡救赎点化他,可那个问题二十多年来一直盘旋于脑海中,到今日终于知晓了答案!
“那夜我心伤魂乱,路过天龙寺外,走到菩提树下,看到了一个比乞丐还要肮脏丑恶的男人。”刀白凤说到这里,下意识看了段延庆一眼。
也是这一眼,让段正淳的心防彻底崩塌,平素温和不羁的他发出一声比野兽还要凄厉的怪吼:“不!!……”
“我心想,你是王爷,是大将军,我偏偏要和一个臭叫花相好,要和一个全天下最丑陋、最污秽、最卑贱的男人相好,这样才是对你最极致的报复……”刀白凤再次闭上眼眸,但却克制不住滑落的泪水。她的声音愈发颤抖,带上了深深的痛苦,只是难辨其中是否有悔意。
段誉早已双瞳失色,母亲的讲述让他痛苦,更让他恐惧,他已不敢听下去,可惜连这个堪称“卑微”的愿望都无法实现。制住他的云中鹤和叶二娘同样沉浸在这个故事中,连架在他脖子上的兵刃都放了下来,此时段正明等人若来搭救,以三大恶人分心他处的精神状态,有极大的概率成功,可惜此时大理一行人根本顾不得段誉的生死,甚至完全忘了这件事,因为镇南王妃接下来所说的,很可能是一个颠覆皇族血脉的巨大丑闻。
“那夜,就在那菩提树下,一个重伤待死,一个执念蒙心,两个本不该有任何交集的男女,做下了世间最不堪的丑事。”刀白凤痛苦的神色中甚至有种解脱的意味,这件事化为心魔缠绕了她二十多年,日日不得安宁,所有人,包括段正淳本人都以为她到玉虚观出家是气愤丈夫的花心,实则这只是一小部分原因,真正的缘由是她已无颜面对段正淳。
段正淳彻底傻了,连段正明拍在他肩膀上的手都毫无察觉,望着眼前这个他深爱,却最为愧疚的女人,他呆呆地问道:“那誉儿……到底是谁的孩子?”
其他人的目光瞬间凝聚在段誉身上,而段誉的视线死死锁定在母亲脸上,他恐惧母亲接下来的答案,比方才钢杖砸落的时刻还要恐惧数倍。
段延庆屏气凝神,心脏在狂乱的跳动,既然段夫人是“白衣观音”,那他先前所言,难道段誉是……
“誉儿不是你的!”
刀白凤粉嫩的嘴唇轻轻吐出几个字,却让段正淳如遭五雷轰顶,身形、五官、四肢、眸光……一切的一切全部定格,静止数息后,他的身体开始发抖,面孔如抽搐的恶鬼,仿佛听到了最荒谬的噩耗,落入了最冰冷寒魂的深渊……
一灯大师轻念佛号,带着几分沧桑悲凉。明明是不关己之外事,却深深触及到了他的心魂,让他想起了数十年前与瑛姑、周伯通的那段孽缘往事,心绪百转。
段正明、枯荣大师、本字辈高僧、四大家臣……所有人都瞳孔放大,说不出话来。虽然刀白凤情急之下说出了段誉是段延庆儿子,但他们不愿相信,更愿意相信这是她为了儿子性命所编造的谎言,可后面说的如此详细,如此认真,非亲身经历者根本做不了假,若段誉真的是段延庆的儿子,他们根本想不到该如何收场,最后又会发展成什么样子。
“他……他是我的儿子?!”段延庆嘴唇嚅动,却发不出声音
第205章 陈年往事,段誉的身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