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给:梦的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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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色瑞兽状的香笼里,紫烟袅袅。我坐在窗边看着缕缕的烟雾飘渺着腾起,然后散入空气中再不可见,就如同我这一生所有的欢喜和泪水都随着光阴被人渐渐遗忘。
花因梦,这三个字所代表的不仅仅是花家的长女,更是十六州最大的商贾,酒肆茶楼,店铺客栈,无论走到哪里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我花家的产业。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我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有些人天生便是乞丐,自然有人衔玉出世。爹只看重产业,一年难得见上一面,虽然不需我开口,任何珍宝都会被捧到面前,而娘只会柔柔的问:琴练得怎样了?昨晚有没有睡好?自小耳畔充斥的无非是或羡慕或嫉妒的声音,那一双双充满yu望而不自知的眼睛,你们有什么资格怨怼呢?既然自认“不如人”那么便不值得同情。
只不过,有时马车路过街道的时候,看着那些为生计奔波的人们脸上的泪水和单纯的笑脸,心里总有种说不出的滋味。呵,真是不知足呢,房里一日的熏香也许够那样的小户人家富足的一生,妆匣里最不起眼的首饰也足够那哭喊着要吃肉的孩子在城里最大的饭店吃上一年吧?我,究竟还有什么不知足?
许久不见的爹娘唤我到前厅的那一刻起,我便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了。原来不知足的人不止我一个。嫁给人王,大概从我出生他们就已经决定好了。富可敌国终究难以敌国,再有钱也不过是劳碌的商人,怎么比得上大权在握的畅快!最近天下并不太平,即使我很少出门也感受得到。这硕大的产业,若是无人相护,在这样的乱世始终不稳。北山王,应该是最好最强的保障了吧?而我花家的财富,大概也是任何的君王所期待的吧?树大招风,在这份财富引人侧目前,主动为自己寻得一分利益,果然是父亲的风格啊。
我还是逃了,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离开那出生成长了17年的地方。心里不是不怕的,但更多的居然是刺激和欣喜,在刀尖上游走有种难言的快感,我,果然是父亲的女儿。
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有谁想得到,逃婚出走的花家长女竟然会跑到北山王宫里做侍女?轻抚着身上淡绿色的宫装,伺候人的活计从未做过,但谁出生就会这些呢?别人做的我自然也做得。好在除了琴棋书画,刺绣女红也不输人。家里也许已经乱成一团了。第一次对自己平凡的面孔感到庆幸,虽然没带来过什么好处,至少不会引人注目。英明神武的爹爹大人啊,女儿很期待您摆平的手腕呢---这么想真是不孝。
王宫里的生活比想象的要轻松得多,累是有些累,但是心里却比以往更加平和充实。看着手上磨出的薄茧,多少还是有些难过。可是比起从前的日子,我宁愿要更多的伤口。
闲暇的时候,我喜欢在王宫里四处转转,当然是我们这些“下人”所准许的范围,比如后花园的那处池塘,高大的假山挡去灼热的日光,带着泥土腥气的水塘更添几分凉意。望着平静的湖面,有时我可以一直坐到黄昏,当落日的余辉倾撒在湖面的时候,那暖融融的颜色甚至让我的心都疼了,虽然不想承认,虽然一月难得见到一面,但我真的想家了,爹爹,娘亲,女儿是不是太任性,是不是给你们闯祸了?
认识他纯属意外,那天休息的时候我像往常一样来到湖边,不想却早有了一位不速之客。“你是谁?”他转过身来,略有些苍白的面孔宛如少女却有有着男人温润的气质,阳光给他的轮廓镀上一层金色,仿佛整个人都在发光一般。我一生再未见过更美好的少年。
他说他是在书房里专侍研磨的小小书童,因为犯了错被上面责骂,心情不好胡乱走到这里来的。“没想到因祸得福,居然发现了这么一处好地方!”说完他孩子气地笑了笑,面颊上露出浅浅的酒窝。经过这些日子我很明白被责罚有多么不好受,所以看到他衣襟处划破的地方,我很自然的拿出荷包为他修补,一开始他有些诧异的样子“别动,要是这个样子回去,再受罚看你怎么办!”对女红我还是很有些自信的,于是便毫不客气的收下了他的感激和夸赞,这不是对我的身份,不是对花因梦,真好。
后来慢慢熟了,遇到他的次数也越拉越多。我们并不经常交谈,好像只是两个人凑
宛如朝露――北山淳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