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骁没有想到大皇子竟然会派人来送顾清舞的卖身契,而且还分文不取,说是对上次朝会上的事的赔罪,这让他感到有些惊讶和疑惑。
而此时的顾清舞,紧紧握着手中的卖身契,泪水忍不住地流下来。她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十几年来在青楼里度过的岁月,竟然就这样轻易地被化解了。如今她终于获得了自由之身,即使只是一个商贾的身份,也远比之前的奴籍要好得多。
楚骁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个女子,心里暗自思索着:看起来她确实不是大殿下的人,可是我还是不能收留她。毕竟对于她的事情我并不了解,如果因此惹来什么麻烦,恐怕会给自己招来杀身之祸。
“如果你愿意的话,这里有一万两银子,足够你远走高飞了。”说完这番话后,楚骁便转身离去,留下了顾清舞一个人。
顾清舞呆呆地站在原地,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她的眼神里充满了绝望和无助。
“世子,小女子其实是罪臣之女,当年因家族被诬陷贪污,流落到教坊司,后又辗转来到醉花楼,这一待就是十几年。我父亲是原户部侍郎顾豪山,我的确姓顾,当年贪污一事是遭人陷害,我父亲是清白无辜的!”顾清舞泪流满面,情绪激动地将自己所了解的一切都倾诉出来。
听到这里,楚骁不禁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之色。他难以置信地问道:“你父亲也在十五年前出了事?那时候你才两岁,你是怎么活下来的呢?而且,你又怎么会知道这些事情呢?”
顾清舞顾不得脸上的泪水,用袖口抹了抹,继续说道:“其实当年我母亲不是正房夫人,而是妾室,养在郊外。可是我五岁时母亲被人发现,自缢身亡,留下我一人本是要去教坊司的,没待多久就被卖到了醉花楼,一直到现在。”
楚骁听到这里,眉头微皱,心中暗自思索着。按照常理来说,刑部的人怎么会如此办事?难道是有意为之,特意给了顾清舞一条生路吗?但从大皇子的行事作风来看,当时他也不过九岁而已,对这件事应该没有能力掌控。那么到底是谁暗中帮助顾清舞活下来,却又放任她不管,让她流落到青楼呢?
正当楚骁沉思之际,兴伯突然敲响房门,示意有要事禀报。楚骁立刻回过神来,吩咐顾清舞先整理一下自己的妆容,然后躲到一旁去。
“世子,您是否想留下顾清舞。此女是个祸患,当年户部侍郎顾豪山贪污,之后国公和夫人前去西北调查军中赃款去向,也就这么不明不白的离世了!当初老奴确实请林相帮忙救过她,不过因为她身上没有线索,就不了了之,没想到如今她还能跟您扯上关联。”
楚骁皱起眉头,眼中闪过一丝愤怒。他转身望向兴伯,语气低沉地问道:“兴伯,当初为何不将她赎出?这青楼可是吞人的地方!”
兴伯面露难色,微微低下头,有些难为情地解释道:“世子,国公去世已经三年,家中早已没落。再说这顾豪山贪墨和国公的死有直接关系,老奴就是再心善,也断不愿救这人的血脉,能在青楼当花魁已经是她的造化了!如果顾豪山真的和国公的离去有关,老奴救了她,怕九泉之下对不起国公啊!”
楚骁沉默片刻,他明白兴伯的顾虑,但心中依然对顾清舞充满同情。他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无论如何,我们不能让无辜之人受到牵连。即使顾豪山有罪,还是孩提?的女儿也是无辜的。”
兴伯抬起头,看着楚骁坚定的眼神,知道他心意已决。他叹了口气,无奈地点点头:“世子,既然您决定了,那老奴也不能说什么了,但希望她不要给我们带来麻烦。”
最初顾清舞是因为寻找线索而被救下,后来线索中断而不再关心她的生死。既然林相知道其中的隐情,不如明天就去拜访他,探个究竟。
于是,楚骁决定明日前往林府。接着,他转头看向兴伯,认真地说道:“兴伯,这件事我一定会查清楚的。这段时间,顾姑娘住在府里,希望你不要对她太过于仇视。她当年也就两岁,能有什么过错?不过是个妾室所生、养在郊外的可怜人罢了。”
兴伯听后,沉默片刻
第9章 顾清舞的身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