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六二章契记
早课结束了。
宁静的大殿里,吉光似乎突然间拉长。
此时,大殿里只有龙耶柏和梭黎。
看着龙耶柏要搬动三本兽皮古卷,梭黎赶忙走上前去。
“别过来,梭黎。这是事礼古老经本司仪的一部分。就像你给我帮助的时候,太阳尊设置给我的疑难问题——却丝毫得不到回答一样。来自于心灵的帮助只能靠经本和自己。”
梭黎止步。只能拱手致意。
龙耶柏将三本厚重的兽皮古卷放到太阳尊前的桌案上。那种吃力的、缓挪身躯位移的发生,就像梭黎当初历练心灵冰刀时,曾经看到的龙耶柏。
只是这一次,龙耶柏脸上没有了惶惑和恐惧。
“迦利耶尊,从听说、目视、判断、翻检、亲证、恭奉……龙耶柏一个人的动作,就像从大殿流淌过生命万感的一条河。”龙耶柏万分谨慎地道。
梭黎小心翼翼地走远些,他不想挡住:从窗口照射进来的阳光——投落在龙耶柏的身上。
龙耶柏没有像早祷那样合十祈愿,也没有做出任何致意的手形。
他看着石案上古卷,阳光下,将头略微俯低,看着眼前铺在太阳尊石雕前的开阔石板,仿佛一个深邃记忆中的人。他说道:
“属于奴者不该知道的道理,《蓝色楞迦》却告诉我了。
属于奴者不该经历的感觉火,《婆娑摩》完整地在一瞬间点燃过我了。
属于奴者不该探查的法和自我宇宙,《黑白法柔》瞬间显示了光的兆。”
龙耶柏说罢,看向梭黎,道:“猎司里迪的祭主哦,你是司祭者。在猎司里迪的古俗中被唤作口生者。而你口生的罗奥那一辞,就是猎司里迪古老岁月中的一个祭祀音声。整个猎司里迪族的音声,就是源自于它而丰满和成形的。”
梭黎默默地示礼,不敢发出任何声音。因为,敏感的他完全能够觉识得到:此时,龙耶柏说的,就是亲证罗奥那的真识。
他不敢将龙耶柏刚说的话,像真谛一样刻镂下来,去记忆。因为,这一刻他没有获得龙耶柏的认可。
如果真要求刻镂的话,龙耶柏早就这样吩咐梭黎去做了。
“梭黎,这是生命一个完整的学问。你理解我的意思吗?”
梭黎连忙稽首道:“上座的龙耶柏尊者啊,你讲的每一句话已经深深记忆在梭黎的心上,一点儿也不敢忘记。”
龙耶柏摇摇头,“这就是我没敢让你刻镂这些话的原因。”
梭黎莫名其妙地眨眨眼,他感到:刻镂成契不是最好吗?
“嗯……梭黎只愿按照尊者的启示去做就是了。”梭黎虽然嘴上没有反对,但是,表情却是僵硬的。
“记住一句浓缩了道理的话,就相当于认识猎司里迪大地上的一个万物。当你记住刚才我说话的情景时,生命完整感受到的却是整个时空。除了道理,那时,你还能看见万感和法境……”
梭黎豁然开朗。他终于知道:龙耶柏没有让自己精密刻镂、记忆那些话的原因。
尽管如此,梭黎似乎知道:自己凭借印象记忆的东西迟早会忘掉,忽然,难过地双膝一屈,“嗵”地跪在石板上,不禁痛泣道:“太阳尊哦,我知道:罗奥那被亲证了,总有一天会因为记忆而丢失的。我只是为猎司里迪珍珠的得而又失感到难过。”
龙耶柏知道梭黎的心思。他缓缓地摇摇头。“一颗执着、烈性的心本来属于武者,不属于祭者。”
然后,他警告梭黎道:“一个执着自己意图做事的主祭,就是飞快地走在瞬间死亡的道路上。因为,罗奥那是原生者,是你的尊。而不是你可以采用某个方式、握持在手中的工具。”
梭黎听罢龙耶柏的教诲。他知道:罗奥那被亲证时,龙耶柏获得罗奥那启示的同时,也一定获得了守
第二六二章 契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