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驾驭地精
久滞的洪叠迩厝仿佛一道沉重的石门。被地精浩劫般涌动的气浪共鸣,躯体潜伏的烈性旺火,随暴躁的喘息,早已焠出嗜杀的锋刃。
咯吱吱……洪叠迩厝展开双臂,骨骼发出攒力的响声。
但是,他只是打开力量的门户。遂复归于静。
是的,冰卢厝的王者,从来不会击碎无故的尘土。
只有他自己知道:瞬间显威,就是在警示族人、地精、万化,冰卢厝大地上、宫殿前,有高高矗起的一双法眼。
修武不慌不忙地抬起头,看向洪叠迩厝。他将身旁没有脱鞘的佩刀,用右手缓缓举起。镇静的目光仿佛朝一个方向生动流淌着的河流,表达了出自护者的那种敬畏。
一个个侍者默默地垂低脑袋。聆听着,祈祷眼前咆哮风浪里能传出堡珈珥的声音。
时而,会有侍者或族人将惊恐的目光投向饰尊洪叠迩厝,希望他能帮助堡珈珥摆脱祭祀的劣势。
冰原大地上,旋风一样奔驰的野蛮人,挥动浑实的铁棍、板斧、响槌……随机集结,合力夯击空气里只有他们自己看得见的法柱。
弹击的余震嗡嗡如钟。那就是堡珈珥音箍强硬树立的天柱壁垒。阻挠着这些肆行不拘的地精。
那些冲锋的马匹,仿佛从高处呼呼风响着滚落的巨石,撞击着空间所有阻挠他们奔竞的法器。
随着一阵阵轰轰隆隆的震响。波动的气浪冲击向站立在大地的冰卢厝族人。
一直以来,祭主堡珈珥都是冰卢厝人期望中的寂光净土。
行祭时,仪仗队里的他,就像一株鲜活修长的素馨花,浑身摇曳着旺生的新光。铃琅振动,音波密叠。每一步踩动大地如云流动的风尘。
尤其是出自伶俐口齿的新辞。着光吟哦,音声足以模糊掉任何祈求不谐制造的歧义。
所以,只要堡珈珥作祭礼。人们才会认为所有解词完全符合冰卢厝古纪中的原意。
“失真一个韵,就是死掉一个族人的生命。”这是堡珈珥总会小心翼翼说的话。
宫殿里每一样璀璨夺目的琉璃灯、玛瑙珠、玉翠颗粒,巨型石柱,雕花窗叶,太阳神树和光亮的天顶板……除了族人工匠的精良手制,还有他温柔族语与密咒打磨的光芒。
和猎司里迪、图兰、盾马、羽焰火……各个冰塬族部一样,冰卢厝族人也认为:有形状的物体唯有用灵动如光的语素命名过,才具备美丽站立的威仪。那样,才会被认定是祭礼中的好物,足够用于富有传奇意义的族谱里去。
那时,最僵硬的石头和最冷粹的冰凌,总是脉脉散发被族人惊叹而吐露出来的清香。
侍者恰卢利每次配合祭主堡珈珥,即便偶尔有失谐的小动作。但是,堡珈珥都会耐心地靠近恰卢利,幽默地道:“宝贝,别担心。是你给我带来了完整修饰的必要。呵呵,是修饰,而不是修复……”
而修武总会讨嫌地瞪眼恰卢利,暗自嘲讽道:“哼!笑话。嗤嗤嗤……像这样不开窍的石头,总有一天,大法师会手执一根乌黑的龙头拐杖,点一下那颗神智错乱的傻脑袋的。那时,他才会幡然醒悟,不曾说话,嘴角已经滚落闪闪发亮的珍珠和花蕊来……”
所有已往发生的事情,的确都在堡珈珥轻松揉力、自我控制的范畴内。
冰卢厝自从有了祭主堡珈珥,猎司里迪的龙耶柏,才渐渐在冰卢厝族人的意识里变得松动起来。
但是,在武者修峻眼里,老是保持一副吉祥微笑的脸,是异常恐怖的一件事。
他感到:堡珈珥比饰尊洪叠迩厝还难于看尽极端。于是,冰卢厝的祭主和冰卢厝的王者,在他的意识里渐渐变得模糊起来。
可是,此时,眼前的祭不再是珠光宝辇。而是燃烧着凶腥野欲的杀戮。
不再屈于受控的地精,似乎也在试探:掌控自己的人,是不是配
第十一章 驾驭地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