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光之树
看不见的力量,在洪叠迩厝的意念里,已经化作有形勾折的线棱。硌着目视中滚动如浪的人马。
人马急坠,衬托着他一人独霸之廓悍然的崛起。翻动的长剑,每一招形变姿态,都会随抽回的剑锋,带出一道淋离尽致贲射如柱的血液……
空间整体震颤酥响,闪烁新光灵动明灭,仿佛浩瀚苍穹惊落的星辰。
七角形的、五角形的、菱形的、八角形的……
这些只是渺茫如幻觉的点缀。随着洪叠迩厝拓力,臂展与剑切割般、残断的风暴里。响起地精人马酷烈得足以让太阳跌落的呼号。
那些濒临死灭,不甘屈服的身躯,跌落着赤红的血肉,昂然支撑不愿倒落的骨骼。
呼号不悲,苍穹如山。
冥冥中,浩瀚宇宙却有精致如微的法则……
从苍色背景中闪耀的光,纤细密迭。繁复造化出一株舒尔形绽的精美树冠。
那不就是毕加钵树吗?
洪叠迩厝忽然记起,自己当初毁灭地精铁骑战队的铁拳,从地精纷落猝死中升华的光之树,不就是这样的吗?
只是,那些光,在洪叠迩厝心里,以为是毁灭中的地精最后生命的回光返照。瞬显,瞬灭。
那些高光,显然是缥缈的,空灵如幻。就像任何质感的形状一经靠拢,光芒就会倏忽间泡爆。
但是,在他眼里,这些空洞的装饰,却是猝死中地精眼中绝美无暇、点燃灵魂蓬张、焕活的灵符。
宁愿被疼痛肢节残酷折磨,依然痛苦中擎起战栗、曲折的手形,以哀恸表达敬畏中——极致执着的皈依。
他们被剑刃削碎中,每个肢节本能憧憬高瞻盈满光弧的灯盏——毕加钵树冠。
因为有着剑锋下永远走不完的距离,地精人马,那些执念支撑、接近死亡肉体的感觉,被疼痛放大鲜艳活着的梦幻,让猝死之姿保持僵化到不变的一个方向……
仰望、仰望……
已经感觉不到疼痛喧嚣中的落泪。只有悲催中形格的枯槁。
这一次,洪叠迩厝不再有丝毫恻隐。他强悍地拔起身躯,以摇摆中剧烈震动的浑整体格,掣动终极之力,劈下雄浑声中滚风如雷的长剑。
剑之光,落辇。
光碎,粹生无穷无尽蜉蝣一样飘逸的星辰。不同星辰多棱角闪烁透彻明净的颗粒,钻石一样镶嵌精美的毕加钵树冠。并犀利剔除任何一丝沾染树冠的乌烟与色泽。
哗然一亮,绚丽怒绽的树叶,顿显旺生的惊艳之光。
洪叠迩厝目之所视,惊疼中仰面跌翻而堕。
此时的光之树,美泰风摇,艳光新粹。
而洪叠迩厝目触之光,不是华朗贲鲜的装缀,而是棱格清晰如锲的形物。曼妙柔谐的金丽闪烁,都是犀利光剥刺空间物体的铁戈。精真锐力,消杀忤逆时,毫不敛迹。
洪叠迩厝两手流离着赤血,疼痛痉挛手颤如钩。
他哪里知道:自己孤掷的终极之剑,早已脆碎成星光,变作镶嵌在毕加钵树冠的晶粒。自己所有凝炼在剑体中的杀戮感,在自己凝视毕加钵树冠的一瞬,一颗心已经被杀戮。
僵硬到猝死状的地精,触光之际,解禁了生命中被洪叠迩厝强行覆盖的那一层诅咒般的煞气。
对地精们而言,从感觉中复活,就像植物一样触土愈活了肉体。
地精人马赫然站起来。这些在冰卢厝大地上屡屡罹难,和他们在地底的经历同样残酷。
那种在执着中,以频死触生的毕加钵树冠,就是地底下他们完成精致法器的极点。
只是让他们感到惊讶的是,第一次脱离冰卢厝祭主堡珈珥的音箍,完成了他们在地上才能催生毕加钵树冠的愿望。
但是,他们一点
第二十二章 光之树